胡路的慌张在这片他所陌生的环境里肆意放大,他问佘月,也问自己,“我们最终会分开吗?”
“我只能回答现在的心情,至于未来,可能得交给时间。”佘月回答道。
他用过两次睡袋,已经能顺利地将拉链拉开。
用手抚过胡路有些落寞的眉眼,佘月将他拉向自己,“但是,最近的未来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胡路压住脸侧的头发,道:“明天?”
“不。是现在。”
新鲜的竹子清香就萦绕在鼻尖,那味道似乎都有了通窍的魔力。
“我们太不一样了。这让我隐约担心我们最终会形同陌路。”胡路道,“但是相爱是愿意理解的过程,而不是同化。我真是傻了,我爱的,原本就是那个与我、与众,皆不同的你啊。”
佘月伸手抱住胡路,突然告白:“我爱你。”
胡路一愣,星野为证,树屋为媒,少年人摘来最红的果抹在眼角两颊。
他曾想过,人的一切或痛苦或煎熬的经历都是为了一个时刻的到来,那个时刻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任何一个时间点。
你不确定那个时刻究竟在何时降临,但当它降临时,你一定有所感知。
胡路认为,就是当下了。
“我也爱你。”他抖着嘴唇,“我不会变的,佘月,我会一直爱你。你知道,我耐力一向很好。我……我现在突然不怀疑了,可能之前我就是在担心,无论多少次都会担心——你会不爱我。我可能太矫情了,不太像个男人,可是我们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知道有多久,我想把所有的心情都告诉你,热烈的爱、走向极端的恐慌、时不时感受的脆弱,你会像喜欢胡路一样喜欢这些麻烦的感情吗?”
佘月吻在胡路颤抖的眼皮上,“我喜欢。与所有人都能欣赏到的胡路的优点不同,这些感情是胡路专门送给我一个人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还有,我们都是男人,我可以接受你的保护与照顾,也很欢迎你的脆弱与矫情。对外都是强者,却可以做彼此的弱者,这就是爱情。”
佘月两手一摊,仰躺在竹席上,“千万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贬低自己的话了,那会让我觉得我很没用。”
胡路也随他一样摊好,却勾住了佘月的手指,笑道:“再也不会了。”
……
离开荒岛的时候,三组嘉宾反而都有些舍不得。
也许开局真的有些难,在便捷的大都市生活习惯了,来到处处都要靠自己动手的孤岛,没有手机、没有狗仔,甚至没有工作压力,每晚伴着星光入睡,与旭日一同早起。清风、海浪、鸟鸣、鱼跃,最终还有彼此。他们对生活形式都有了重新的认知。
在节目的最后,每组嘉宾都要发表一句这三天的生活感悟。
老友组道:“在稠密的社交里,可能人是最容易致敏的因素。将自己流放到只有简单社交的地方,也许才是真的给心灵放了个假。”
闺蜜组道:“人类的适应性真的很强,所以别害怕改变。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
而到了兄弟组,佘月背着镜头做抹泪状,胡路痛心地伸手呐喊:“我们的爱巢!再见了!”
画风明显过于浮夸。
为了协调整体风格,最终剪好的片子就变成——
老友组:“在稠密的社交……给心灵放了个假。”
镜头一转,是祝影后坐在竹椅上装死,白华山追着一只野鸡满山乱跑。
网友评:嗯!心灵的确放了个长假,只留这身躯壳在放飞自我了啊!
闺蜜组:“人类的适应性真的很强……让自己活得更好。”
画面里,是王纯一和周小语从最开始杀鱼见血时的一脸惊恐,到最后手起刀落,古井无波。已经是个合格的残酷鱼类杀手了呢!
网友评:我怀疑这两位姐姐是在以大道理掩盖求生欲,向观众尔康手:我们杀鱼利索,都是被生活所迫!本质还是个可爱的女孩纸啦!
而兄弟组,由于两人的表现本就与前面两组格格不入,因此镜头里变成了“兄弟爱巢搭建记录”。
从选址到砍树,从一点一滴地搭建到逐渐成型,从毛坯房到精装修,在胡路扶着佘月将山间不知名的花朵插在窗口时,所有网友的内心都充满了感动。
可谓是治好了强迫症,也给手癌们制造了可行的幻觉。
还有一部分养成系,对这套房子产生了浓厚的父母之爱,在某个严肃的房产论坛里,有模有样地对这套房子做了三千字的介绍和估价,下跟上千回复,看好者不知凡几。最后逼得孤岛的主人不得不派人将房子好好加固了一遍,就怕有野的,半夜过来,连房子带周围生态圈一并给他搬走喽。
国民综艺《我最好的朋友》最终还是以这样调皮又吐槽意味十足的方式和观众们告别了。不出意外地,这场收官之旅,自开始播放,就霸占热搜榜数次,为广大闲得蛋疼的网友们提供了不少乐趣与话题。
最令人称赞的,是节目组和嘉宾们通过一期又一期的节目向大众传播的观念。在“塑料友情”由一个玩笑变成现状的时代,很多人开始渐渐模糊“友情”这一概念,到底应该如何定义。
通过十二期的节目,《好友》给了所有人一个答案——友情,就是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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