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清心日子,没人烦他,方听澜没再来,沈立昂那边更是没半点消息,陈晚意乐得清静,唯一不好的是,家里阿姨被辞退了,要自己做饭,他只会做意面,煎牛排,煮咖啡,最近解锁了一项新食物:泡面,陈晚意连吃了三天。
方听澜这一周都在国外,周五晚上才回国,刘胜感冒了,林思远去机扬接的他,方听澜坐上车,问:“万顺那边谈怎么样?”
林思远昨天刚跟万顺的少东家贺鸣周旋完,那边客户不好搞定,陪吃陪喝一条龙,连预估底价都没摸着,方听澜的公司是做医疗器械的,和顺是周边三省著名的私人医院,三个月前开始谈,又迟迟不肯见面,这次还是采购那边放了点风,说是副院长要亲自谈,方听澜只得派了林思远过去,林思远跟了他六年,业务能力毋庸置疑。
“原本老董事半退休状态,现在采购业务都是他儿子贺鸣负责,这个贺鸣,整一个笑面虎,吃了两顿饭,滴水不漏,什么都没套出来。”
“你自己看着办,自己把握,尽量争取。”
“好的。”
“明天开始我要忙一阵,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林思远说:“是不是跟和康有关?听说和康到处借钱,外界传言即将破产。”
“破产是不可能的,沈立昂有他的打算,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撤出自己的股份,再跟于安娜一起收购和康,这也是他跟于家联姻的最好的解释。 ”
“有可能,对了,让我做什么事?”
“去帮我盯着那小天真。”
第9章 “这次免费”
周六,陈晚意是被饿醒的,本想再把阿姨请回来,阿姨接到电话支支吾吾,说是已经找到新的东家了,一时间回不来。
打电话给家政公司,家政先是说有人,一听陈晚意报出地址,又改口:“抱歉先生,刚刚是我看错了,最近阿姨都有工作,新来的阿姨还在接受培训,暂时无法上岗,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陈晚意无奈,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算了,总不能一辈子依靠阿姨,学吧,先从做菜学起,陈晚意买了本家常菜烹饪菜谱,小区有生鲜配送,最简单的番茄炒蛋和土豆丝被他炒得惨不忍睹,饭煮成夹生,最后又加了两碗水,把夹生饭煮成了粥,将就着吃了大半碗。
至于为什么不叫外卖,这里离市区远,外卖仅限小区内的几家,宁可吃泡面也不想吃那几家的外卖。
一大早被饿醒,陈晚意躺在床上跟饥饿作着最后的斗争,正顽强抵抗着,门铃声响起,没错,门铃又被他装了回去。
磨蹭着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男人,身后停着的车是方听澜的车,男人拎着食盒,微笑着自我介绍:“陈先生,早上好,我是方总的助理,林思远,你可以叫我思远。”
陈晚意打量他,笑得很真诚,长得也温和,说话很客气,“林先生,你好,这么早是有什么事?”
骑马,高尔夫,出海,都去过了,上次都吵了一架了,这又是要怎么折磨他?
“给你送早餐,这是观湖楼的蟹黄汤包,一品皇虾,茯苓糕,金丝燕窝,还有青凤髓。”
陈晚意邀请林思远进屋,给他煮了杯咖啡,盯着食盒半天没动,“这个也要记帐?加上送餐费多少钱?”
林思远不知道他跟方听澜发生过的细节,愣了愣,“记帐?这个方总倒是没交待,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陈晚意给他打电话,方听澜故意等到电话响第三声才接,“今天的菜品如何?”
“没吃,想先看下帐单。”
方听澜低笑,嗓声惹得陈晚意耳朵一阵酥麻:“这次的免费。”
“你是觉得上次把我扔路边过意不去良心发现了吗?故意来哄我?”
“不至于,我从不哄人,只是新研发的菜品让你这个嘴叼的人试试,试完给我写个测评。”
“哦,刚还说免费,这不是比给钱更难?”
他还是笑,逗比自己小九岁的人玩好像特别有意思,“那我给你付钱,你写?”
陈晚意肚子又咕了两声,忍辱负重:“行!”
大概是饿急了,今天的味道特别好,蟹黄包流油,虾饺透明Q弹,金丝燕窝甜度刚刚好,用的上等血燕,一点杂质都没有,陈晚意还真的认真写了一番点评发给方听澜。
方听澜正准备开会,收到信息嘴角翘了翘,会议文员坐在他身后,从后面看到他脸颊肉收了收,好奇地探头望了望,方总居然笑了,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信息,看来今天会议会很轻松。
中午,林思远去方听澜办公室找他签字,顺带问起陈晚意的事:“方总,私人问题可以问吗?”
“你都开始问了还问能不能问。”
林思远尬笑一声,“方总似乎对陈晚意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态度,是因为沈总的关系吗?”
林思远对方听澜的事知道的也不算太多,只知道方听澜的母亲跟沈立昂母亲是同胞双生姐妹,沈立昂的母亲先嫁人,沈立昂比方听澜先出生四年。
沈立昂十岁那年母亲因病过世,方听澜的母亲将他接回家继续供他学习,在林思远印象中两人感情比亲兄亲更甚。
方听澜抬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他又说:“你不觉得逗弄一只笼子里的小家雀很愉悦吗?换个说法,温室花棚里有一朵盛开的小玫瑰,小玫瑰受养料、水和阳光滋养着,可他不知道他即将被断水断阳光,你在这时候出现,把小玫瑰连根拔起,移植到你的花园里,你给他修枝,剪叶,从重打理重新载种,从前是单薄脆弱的白玫瑰,经你打理开出硕大的花朵,这个过程是不是比直接摘掉那朵玫瑰有意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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