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唔”了一声。
这事儿陈钊早有预料,这个案子情况太恶劣,必须得尽快解决。
他又想到了被抓走的谢予,陈钊琢磨着,专案组的人来了,估计能快点把谢予救出来。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旁边的□□就自顾自的说:“还有,我爸问我今天抽调那份档案的事儿了,你知道的,我爸管我管得严,他问了,我这边就瞒不了多久,最迟今天晚上,就得给他一个答复了。”
陈钊这时候似乎还有些神游,说话时候没有往日的斩钉截铁,也不带着一丝轻佻,就那么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似得回了一句:“和你爸说,是查案用的,着急用才走了你的关系,不违反条规,后续我补个报告就行。”
□□一听,心说那事儿可就大了。
谁不知道他们陈队是个极怕麻烦的人,写个报告能要他一条老命,现在居然能主动说补报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吃了什么药,这是把脑子都给药没了啊。
“温美那个案子已经悬了那么多年了,跟现在这案子能有什么关系啊?”□□耐着性子,慢腾腾的问陈钊:“跟谢予又有什么关系,你和我讲讲。”
陈钊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想说话,又在脱口的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大跨步的站起来,转头就往外冲。
他想起来了,还有,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疑点被他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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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幼儿园教室里,空调发出轻微的轰鸣声,空气太久没有流通过,逼仄而又沉闷,还隐隐有一点潮气,谢予的眼睛眯了一条缝隙,隐约看见了头顶上冷色调的灯光。
他的头很昏沉,眼睛发干发疼,被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他动了一下身体,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着。
谢予没慌,又闭上眼安静的躺着,假装自己没醒过来,一边躺着,一边回想着他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他昏迷前,跟陈强去了一趟厕所。
他是不想上厕所的,想上厕所的是陈强,大概是因为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膀胱都快躺炸了的缘故,陈强显得十分急迫,从床上跳下来后就催着谢予往洗手间去。
谢予拿着手机,一边打游戏一边跟陈强一起出来,他们出洗手间的时候两个警察一个看病房门,防止有人溜进去,一个跟着他们去了洗手间的门。
陈强也不是一个人进厕所,是谢予陪着一起,两个大小伙子结伴上厕所,外面还站着警察,他们三个都很放松。
进厕所的时候,陈强还在跟谢予念叨:“我都说了,肯定是李甜甜带人来打我的,妈的,大晚上她喊我开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
谢予当时一边打游戏,一边站在陈强的厕所隔间门口堵着,也算是给陈强的一种保护,不过他没有观看人上厕所的爱好,毕竟这洗手间门锁坏了,门一直是半掩着的,所以谢予错开了一个方位,在噼里啪啦的手机音效里回了一句:“那你还开门。”
陈强长长的“嗨”了一声,用一种“男人你懂得”的语气回:“她大晚上来敲门,我能不开吗。”
说着,陈强又开始骂李甜甜下手狠,居然敢叫人来打他,他出院了一定要打回去之类的。
谢予当时回了一声冷笑。
按照陈强的说法,李甜甜是跟他分手之后不甘心,所以大晚上喊人来打陈强,不过这说法牵强的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只是谢予知道他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别的,所以干脆就装作信了的模样。
陈强还在里面念叨,说来说去都是推卸责任的那些车轱辘话,恰好这时有人经过谢予的身后,谢予条件反射的让了一下身子,让别人过去。
然后,一个带着一股子酒精之类的刺鼻味道的布就死死的捂在了他的脸上,谢予当时记得自己试图闭气了,但是还是没抗住,很快就晕倒了。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扛了几秒钟才晕倒的了,脑袋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十分模糊,等他再一睁眼,就已经到这里了。
谢予只是拿眼缝扫了一眼,就已经猜出来他现在在的位置了。
在第一个小丑视频爆发出来的时候,白小龙和白小虎所死掉的那个幼儿园教室,墙壁上面的壁画都是一样的。
现在,谢予正被捆着躺平了放在几张桌子铺平在一起凑成的临时床上,谢予的个头太高,脚踝都是悬空的,他能感觉到他身下的桌子之间的缝隙,还能闻到一点萦绕在鼻尖处的血腥味儿和和油漆儿的混合。
血腥味儿最开始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是鲜活的,闻起来都带着一股明显的铁锈味儿,但是一旦血腥味儿被尘封的久了,就会散发出一种干涸后的尘封的腐朽味道,不算是刺鼻,就是有点淡淡的臭味儿,顺着鼻腔往里钻的时候让人觉得十分难受,下意识地就想屏住呼吸。
这群人把他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强呢,他都已经到这里来了,那群人肯定也和陈强打过照面了,如果他们真的是小丑的话,那陈强恐怕凶多吉少。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绑架他做什么呢?
这不符合小丑许愿的规则,小丑许愿是需要当事人亲自拿生命许愿,才能去满足愿望的,而他压根就没去许愿。
难道是小丑因为他没许愿而恼羞成怒,直接把他绑回来处理?
谢予又觉得不太可能,从小丑这两起案子的手法上来看,小丑十分在意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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