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将他带到二楼的书房,让他在这里面安静写作业。
简徵掏出电脑和记事本,准备搞那篇小的essay。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多,书房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扬声说:“进。”
易辞拿着一杯苏打水推门进来,放在简徵的书桌旁,低声嘱咐:“持续注视电脑屏幕半小时以上,需要闭眼休息最少五分钟。”
简徵灌了一半的苏打水,笑着说:“果然有个医生在身边,会经常提醒各种养生知识。”
易辞的目光随意扫过简徵的essay,本无意多看,但在看到简徵的essay标题时顿住了。
“你的方向跟靶向药相关?”
“是。”简徵点头,“不过说方向有点夸张了,我还没决定好是否读博士,硕士生的方向你应该懂得的,都是跟着博士做对方的课题,对方从自己的课题里面分给你一小部分。”
易辞的目光有些奇怪,简徵不理解,轻声问:“怎么了,靶向药有什么问题吗?”
易辞摇头,“没有,你继续做。”
易辞离开后简徵挠挠头,总觉得易辞话里有话,有什么事情没说。
当然也许是医生见到的生死太多,本身心里压力也很大。
他搞到晚上十一点多,终于搞完了自己的essay,收拾好东西洗好澡,正想找易辞放松一二,打算来一个精致的全套按摩加上捣药棍保养,却被告知按摩最多一周一次。
行吧……
那就先来个捣药棍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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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周末瞬间结束,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指缝中溜走,周末晚上易辞送简徵回去时,简徵还很依依不舍。
美好的感情是感情,这边同居很慎重,因为同居也会受到法律的保护。
他跟易辞刚认识没多久,不会轻易谈论同居的事情。
不过还是很黏糊。
要下车时,简徵双手勾着易辞的脖子,极具暗示性地眨眼,“你不觉得少点什么吗?”
易辞声音低沉地笑笑,似乎很明白简徵的意思,却故意不满足他。
“少什么?”
简徵干脆一把揪住易辞的衣领,直接将人拽得更近。
他们分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位置上,中间隔着扶手箱,简徵的嘴唇贴近易辞的脸,易辞似乎故意闪躲,不给满足。
简徵有点生气了,眼睛中冒着火。
易辞轻声笑笑,似乎很喜欢看简徵此时的表情。
简徵更生气,想要松开易辞。
但下一秒,易辞轻轻吻住简徵的嘴唇。
简徵背着东西下车时,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很满足。
但这个满足只持续到他看见自己的单人床为止。
从今天起,他貌似要独守空闺五天。
夜深人静,寂寞难耐,那就继续写作业吧。
简徵熬到凌晨四五点,又上传一份作业后才倒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顶着一双格外明显的黑眼圈和熬夜带来的消瘦……
他这大约算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从学会思念开始
第13章 累不累
早上的课程结束,简徵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吊着一口仙气,去楼下灌了杯冰美式才好点。
他这条命是咖啡给的。
喝完美式,吃午饭时他想给易辞发消息,说不上来想问什么,就是想跟易辞聊天,但时间似乎不太合适。
易辞说过他通常周一周三有手术,这两天会比较忙,会在早上六点多就开车去医院,忙到晚上六点多都不一定能完事。
这也是易辞周日晚上就送简徵回家的原因——周一早上没时间。
虽然一天的手术通常只有两台左右,但手术是一件极为消耗精力的事情,会很累,因为不能分心,需要全神贯注。
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好不懂事地去打扰,毕竟手术的时间都说不好,原计划两三个小时,拖到四五个小时也是常有的。
他对着披萨叹了一口气,渐渐觉得做医生家属还挺难的。
“懂事”这两个字是对陷入热恋中的人,最苛刻的要求。
简徵正在执行这个苛刻的要求,直到傍晚从图书馆离开到家后,他确定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才给易辞发消息:今天怎么样,手术会不会很累
易辞直到八点多才回他消息:不顺利
简徵:怎么了?
易辞:有一台脑干的肿瘤手术,很不顺利,可以算得上手术失败
易辞:肿瘤边缘模糊不清,和功能区域连在一起,无法全切
这个涉及到简徵不太了解的领域,他初高中学的生物好像已经全部还给老师,因此特意去查询相关知识。
脑干位于大脑下方,呈不规则的柱状形,主要功能是维持个体生命,包括心跳、呼吸、消化等重要生-理功能。
脑干如果受到损伤,轻则心跳血压发生巨大的变化,重则危及生命。
简徵记得,医学上对于死亡的判定是脑死亡,而不是心脏停跳,如果一个植物人脑死亡,但心脏依然跳动,那么这个人在医学上依旧是死亡的。
大脑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而脑干的作用这么关键,在脑干上进行肿瘤手术的难度想都知道非常大。
而且他隐约记得边缘模糊不清的肿瘤,恶变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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