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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辞坐在简徵身边,语气很耐心地解释:“我需要你验血只是确认你并没有其他的并发症,至于你的症状,我认为目前只算是轻症。”
    简徵:“……我这样的还算是轻症?”
    “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等症状,体温不算高,咳得不严重,肺部无杂音,我认为是轻症。”
    简徵悄悄离远了一点,“那个,我虽然医学不怎么样,但也知道流感是会传染的,要不然你还是离我远点,我们暂时住在两个房间里,保持距离,免得你也被感染,出现症状。”
    易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简徵又往后缩了缩,“我们继续说我的病,我真的不需要吃药吗,就这样?”
    易辞的语气很冷静,就像是在病人很不冷静时依旧格外冷静的医生,让人不自觉平静下来,“简,你的症状并不严重,你还很年轻,我不建议你吃药,你可以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同时做一些简单的有氧运动,这样会更利于你的恢复。”
    “……就这样?”
    “如果你出现呼吸困难,体温超过38.5等症状,要立刻告诉我,我为你安排治疗。”
    “我真的不用吃药吗?”
    “我个人不倾向于让你吃药,抗生素等药物不一定利于你的病情。”
    简徵问:“那中药?”
    “中药?”易辞沉吟片刻,“我不了解中药,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喝热水,做少量的有氧运动,增强你的免疫力。”
    “很多中药其实都是增强免疫力的。”简徵小声说,“要不然我吃点中药吧。”
    易辞平静地看着简徵,之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易辞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讲中文,详细说明简徵的症状,之后询问中药的治疗方法,问得很详细,药物的作用,对应症状和疗效都会问。
    十几分钟后易辞才挂电话,又拿出手机发了些消息,之后站起来对简徵说:“我开车去给你拿药,会将晚饭带回来,你去厨房给自己烧些热水喝,记得一定要喝热水。”
    今天是周三,易辞原本做手术回来就很晚了,现在还要出去帮他带饭跟拿药,其实拿药不一定是必要的,但易辞因为他的话还是去了。
    简徵忽然有种自己很不懂事,像是任性小孩的感觉。
    “要不然不用去了吧。”简徵小声说,“我就听你的,多喝热水做点锻炼。”
    易辞站在简徵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怕传染你。”简徵说,“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再离你更远点,好像室内更容易传染,你是医生你应该比我懂这些,跟我讲讲吧。”
    “我的确是医生。”易辞的声音很轻,如同风中飘荡的柳絮,一吹就散,“但你不能要求我在你面前一直做一个理智的医生。”
    简徵也跟着站起来,咳嗽两声,说话有点困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传染你,毕竟生病也不好受。”
    易辞忽然一把抱住简徵,声音有些闷,“今天又有病人去世了,不止一个。”
    简徵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推开易辞怕传染对方,又觉得不好。
    这个时候的易辞总是会很脆弱,不过易辞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很脆弱的样子。
    他抬手轻轻回搂着易辞,没有说什么特别安慰的话,很安静地陪着易辞。
    他能感觉出来,易辞的心理状态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健康,不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心理疾病,简徵觉得自己有时也会有很消极很阴暗的想法。
    易辞作为每天看生死的医生,消极的想法肯定会更多。
    “我不怕你传染我。”易辞继续说,“没关系。”
    “生病不好受。”简徵的声音里满是鼻音,“我不想你生病。”
    易辞稍稍松开简徵,抬起他的下巴,在简徵惊讶的目光中低头亲吻。
    简徵“呜呜”挣扎着,好不容易推开易辞,“会传染的!”
    “我不怕。”易辞回答,“但我不要你离我那么远。”
    简徵觉得这一刻的易辞很不理智,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冷静成熟的易医生。
    “你……”简徵犹豫了下,想问易辞是不是又遇到什么更严重的事情,但还是选择放弃,只是轻声嘀咕:“你是医生你说了算,既然你这么想一起生病,那也随你。”
    易辞弯唇,轻轻笑了笑,“也不一定,要看每个人的免疫力。”
    简徵又咳了两声,挺难受,浑身没什么力气,泄愤似地说:“有人这么想晚上帮我倒热水,我当然要成全。”
    易辞抿唇笑笑,“好。”
    其实他只是很想简徵陪着他一起,不想一个人住在冷冰冰的房间,那会让他觉得很孤单。
    为了这个,就算被传染也没什么关系。
    医生的冷静和理智只在工作时间是必要的,不是私人时间的必需品。
    简徵坐在床边,在想他是不是应该遵医嘱做点简单的运动,伸伸胳膊抬抬腿什么的,增强抵抗力。
    于是他打开电脑,搜索了对他来说非常具有年代感的东西——
    广播体操。
    易辞拿着热水进来时简徵在研究广播体操,易辞站在他身后看了片刻,说:“很适合你,饭后半小时开始做。”
    简徵一点点地喝热水,声音闷闷地问:“大约做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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