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昨晚压根就没回家,从医院出来直接就来市局了。
翁施担忧地皱起眉头,宋科长病都没好,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呢?
宋尧身上披了件厚外套,一只手枕在脸颊下边,另一只手自然下垂,后脑勺的头发乱糟糟,几撮毛翘的比宋科长平时的二郎腿还嚣张。
“宋老师,”翁施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感觉好点了吗?去休息室睡吧。”
宋尧听见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迷瞪了会儿才摆摆手:“天亮了?”
“亮了,小花都撒两泡尿了,”翁施给他端来水杯,又把怀中揣着的包子放桌上,“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给你拿体温计测测。”
宋尧闻见包子的香味儿,嗅了嗅:“全是猪肉大葱的?怎么没有奶黄馅儿的。”折腾了一晚上,嘴里尽是苦味,想吃点甜的清清口。
宋科长人还犯着迷糊,嗅觉倒是挺灵敏。
翁施撇撇嘴:“上周给你买了一次奶黄包,你嫌弃说哪个Alpha吃奶黄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你还说你只喜欢猪肉大葱这样粗犷的馅料,符合你威猛的气质。”
“啧,”宋科长拆开塑料袋,拿起一个包子就啃,“你得听懂我的言外之意啊。”
翁施从药箱里翻出电子体温计:“什么言外之意呀?”
“干物证的讲究一个粗中有细,”宋科长说瞎话信手拈来,“偶尔也得吃点甜腻腻的。”
宋科长可真是不害臊。
翁施用体温计测了测宋尧额头的温度,“嘀”一声响,36.8度,总算是退烧了。
“手怎么样了,我看看。”宋尧扭头说。
翁施把胳膊往身后藏:“没怎么样,挺好的。”
三百九十八块的祛疤贴还没到呢,不是白花花的大胳膊,不能让宋科长瞧见。
“捂什么捂,”宋尧用脚背勾住一张椅子拉了过来,拽着翁施在椅子上坐下,“我看看,少磨叽。”
“你还是别看了,不好看。”两个人凑得这么近,翁施怪不好意思的,又羞又紧张,抿了抿嘴唇说,“宋老师,其实我有个不上台面的小才艺,就是看相,不如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宋尧嗤笑一声,抬手给了翁施一个脑瓜嘣:“你他妈还会看相?人民警察在公安局里搞迷信,找抽呢吧?”
“这怎么就是封建迷信了,”翁施不服气地辩驳,“马克思列宁也看手相呢!”
宋尧被这呆子气笑了:“你怎么知道人二老看手相?”
“人这一生要做八十亿件事儿,”翁施下巴一抬,挺自信,“你怎么知道人家二老没看过?”
“……”宋尧额角一跳,无可奈何地摊出手掌,“成,你看,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翁施喜笑颜开,有模有样地对着宋尧的掌心纹路琢磨起来:“宋老师,你这个爱情线十分绵长,初段有些岔子,中段就齐整了,厚积薄发啊,说明你以前相亲失败的那些都不是良缘,好姻缘在后头呢!我看你掌根发红,说明……”
翁施顿了顿。
宋尧好整以暇:“说明什么?”
翁施多少有些害臊,声音越说越低:“说明你近期会走桃花,很有可能就是今天,就在眼前。”
“宋科长!宋科长!”走廊上传来鬼吼鬼叫,小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人投诉你,说你昨晚上在抓捕现场打人了!”
“……”宋尧对翁施竖起大拇指,“桃花上门了。”
第28章 最秘密(双更合一)
深夜十一点二十八分,万籁俱寂,整个新阳褪去了白日的喧闹,陷入了沉沉的寂静。
新阳市局的物证科办公处,一对师徒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从鉴证室缓步走出,想起刚才得到了一个重要结论,很可能会成为案件的突破点,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辛苦了。”宋科长拍了拍翁施的肩膀,“这起案子工作量大,这几天累了吧?”
翁施心中倍感温暖:“宋老师,我不累。”
“真不累?”宋科长满眼怜惜,心疼地轻叹一口气,“你这两天看着都瘦了。”
“我昨天上秤了,”翁施有些惭愧,“胖了三斤多。”
这段时间天天忙到凌晨,虽然睡得少,但是吃得多。
宋科长担心他体力跟不上,成天大半夜的给他点夜宵,晚上进鉴证室前翁施还吃了个巨无霸鸡腿堡,现在肚子都撑的圆鼓鼓。
“……你只是累肿了。”宋科长十分理解,“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翁施当下鼻头一酸,再多的辛苦也在此刻化作了甜蜜。
宋科长的肯定、鼓励和安慰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兴奋剂,宋科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翁施振奋不已,恨不能亲自操刀当回岳母,把“鞠躬尽瘁”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
“我真的不辛苦,”翁施干劲十足,抬头看着宋尧,“宋老师你比我忙、熬得比我晚,你还带病工作,你才是真的辛苦。”
宋尧抬手捏了捏眉心:“没办法,职责所在。”
宋科长嗓音略显沙哑,因为无暇打理而微长的头发搭着眼睫,眼眶下挂着深深一片青黑,手背上还留着吊瓶的针眼。
翁施简直要心疼死了:“宋老师,你赶紧回家休息去吧,好好睡一觉。”
“还有点事情,”宋尧半垂着眼皮,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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