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习察觉到他的注视,“今天是你的实操,我都听你的。”
“好哦,”谷芋应声,转而对李正说:“那鬼如果出现害您女儿,我们不会袖手旁观,但她要是没有动作,我们也不会为您伤害她。”
李正得了承诺,心满意足,忙感谢了一番。
就在这时,病房内,穿红戴绿的邵母跑了出来,慌慌张张地喊:“护士,护士,我儿媳妇好像快生了!”
听闻此言,谷芋姜习对视一眼,拔腿就往病房里跑,李正腿脚不大灵便,但也小跑着追过去。
等他们到病房时,护士也带着医生过来了,小心翼翼地将李薇挪上轮滑床,往产房推去:“哪位是产妇的老公,待产包准备了吗?”
邵文完连忙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待产包:“都准备了!”
“要陪产吗?”
“当然。”邵文完瞧见不远处老丈人的身影,一口答应下来。
一行人便开始向产房转移,谷芋和姜习脚程快,很快就跟上了护士们的脚步,跟在他们后头,拐过几道弯,抵达产房门口。
一个护士跑上前开门,就在这时,李薇口中的血糊鬼再次出现。
她身形高挑,一头黑发湿漉漉地披散下,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穿着一件沾满血迹的长裙,身后还拖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袋,模样十分可怖。
她望着李薇,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说,“你要难产了,你要难产了……”
李薇被她吓得挣扎起来,大喊着你不要过来啊,被护士按住了:“李小姐,您不要太激动,会伤害到您和孩子的!”
而那边产房的门已经打开,护士们忙将她往产房里推,眼见着血糊鬼并未跟上去,李薇松了口气,这才冷静了一些。
邵文完在见到血糊鬼时,面露惊恐一瞬,但很快就压了下去,紧跟在李薇身后进入产房。
谷芋趁着血糊鬼盯着产房看的时候,忙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炼制的红绳,一把系在血糊鬼的手腕上,将她困住。
血糊鬼一怔,回过头对谷芋怒目而视,另一只手覆盖在红绳上,试图将红绳扯断,但手刚触碰到红绳,便被其上散发的光芒给弹开。
谷芋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想和你聊聊。”
他说着看向姜习,示意对方也说几句。
姜习:“嗯。”
他眸光落在血糊鬼手腕的红线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而后便当着一人一鬼的面,掐了一道诀,打在那条红线上,将它变成黑色。
谷芋蹙眉,慌张询问:“哥,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姜习朝他扯扯嘴角,勾出个勉强笑容:“红色太刺眼。”
身旁血刺呼啦满身红色的血糊鬼:“……”
谢谢,有被内涵到。
而此刻,腿脚不太好使的李正也终于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上来,见谷芋抓着一根漂浮在空气中的黑绳,便知道他是得手了,忙问:“谷道长您抓到那女鬼了?能给我看看嘛?”
血糊鬼十分暴躁:“看尼玛看,老子又不是动物园的动物,再说了看动物园的动物还得收费呢!”
谷芋没带牛眼泪那些能让人见鬼的东西,但他知道,若是血糊鬼想,李正就能看见她。
遂小声道:“要收费也不是不可以,喜欢纸钱还是香烛?”
血糊鬼:“……纸钱谢谢。”
谷芋当即带着她走进了吸烟室,在其他吸烟男人震惊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银元宝点燃了,并且十分文明地将灰烬丢进垃圾桶里。
血糊鬼清点一下数目,满意了:“那就给他看一看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一旁的李正:“……”
他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能看到鬼,这鬼根本不需要找旁人来处理,明明烧几吨纸钱应该就能解决的事。
血糊鬼伸出手,在李正面前晃了晃,李正下意识眨眨眼,而后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血糊鬼,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跌坐在地上。
血糊鬼气愤不已:“你这什么反应,多伤鬼自尊啊,得加钱!”
李正:“她……她就是那个要害我女儿的鬼?”
不等谷芋开口,血糊鬼便道:“害什么害,我啥都没做呢!”
“那你找上我女儿是?”李正明显不信,语带怀疑。
“我是血糊鬼啊,提醒难产是我的日常工作,写在我设定里的,我只有按照流程敷衍完活,才有自己的空闲时间。”血糊鬼真诚道,“况且我迫害她干嘛,一个和我一样不长眼被渣男骗的女人,难姐难妹的,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她话说得坦荡,没有半点儿要欺瞒的意思。
将在场几人都听得一愣。
谷芋对李正道:“李先生,她好像真的没做什么坏事。”
血糊鬼:“等等……这还是有的。”
众人:“???”
血糊鬼:“我前几天照例打卡上班,提醒完李小姐她就要难产了,忽然发现边上这男的居然是那个让我怀孕,又拖了我好几月,让我打不了胎的渣男前任,我就吓唬了他一下。”
她说着还伸出血淋淋的手指,比划个一点点的手势。
其余三人:“……”
她们好像明白邵文完为什么对找大师这事表现得那么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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