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表意见的只剩下了周清闲,他这鬼向来乐乐呵呵,做啥事都是平常心,其他四鬼便也觉得他不会说出什么挑刺的话来。
谁知,他顿了顿:“这个小姜,我觉得不太行,年纪轻轻的,就跟面部表情坏死了似的,也没个笑模样,他不快乐。”
他这话一出,众鬼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是那个意思。
文鸳却和周清闲有不同想法:“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不对其他人笑,但是对着咱们家芋头笑得可欢了呢?刚才他俩上楼时,你们的位置可能看不太清,但我的站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小姜爬楼梯的时候都是看着芋头的,眼神直勾勾的,和清闲当年看我的时候差不多呢。”
周清闲本来打算硬着头皮和文鸳争辩争辩,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当即偃旗息鼓,小声嘀咕:“也不用当年吧?难道我现在看你的眼神就变了?”
文鸳当即顺毛摸头,笑道:“没有没有,还和以前一样。”
余下三鬼被他们这一插科打诨,心中对姜习又满意几分,毕竟满心满眼都是自家宝贝崽的儿媳妇……好像还是挺香的?
五鬼心满意足地散了场,各自进行方才没有完成的工作去。
二楼,客房在谷芋房间对角处,谷芋随手将行李箱放在自己房间门口,领着姜习走到客房前,开了门。
客房中没有姜习想象中的灰尘和螨虫结合在一起的气味,而是带着几分清新的柠檬香味,显然是被谷芋的家人们收拾过。
白色的木制床上已经铺盖好新的床品,看起来柔软又蓬松,厕所内也已经放好了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显然是花了心思的,安排得很是周到。
“怎么样,还喜欢吗?”谷芋问。
姜习心中微暖,点头:“嗯,看起来就很舒适。”
二人在客房呆坐几分钟,谷芋觉得无聊,又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没收拾,便问:“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间参观一下?”
姜习自然愿意。
片刻后,姜习便站在了谷芋的房间里,他的房间被粉刷成淡蓝色,床品也是刚换上的,床头还整齐摆放这七八只五颜六色的毛绒玩偶,几乎占了大半张床。
姜习在看见其中一个金发洋娃娃玩偶时,忍不住挑眉:“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
谷芋:“才,才不是!”
他实在想不出来给自己收拾房间的家长们是怎么把自己压在箱底很多年的黑历史给翻出来放在床上的,而且……还偏偏让姜习看见了。
他一把抓起那只洋娃娃,将它塞进衣柜里,而后凶巴巴警告姜习:“刚才看到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姜习被他张牙舞爪大猫猫般的警告可爱到,眯着凤眸懒洋洋地应声:“好好好,我不说。”
谷芋:“喝水吗,我倒一杯给你?”
“不用了,我不渴,带我看看你的房间就好。”
谷芋耳根热了热,煞有介事地指着屋内的摆设介绍起来,“……那边是我的书架,放了我从小到大买的书,还有以前的课本。”
姜习凑到书架前看,目光忽的落在其中一层,放着许多带锁笔记本的格档上:“这些是……你的日记?”
他指尖摩挲过这排尘封许久的笔记本,但谷芋误会了他这举动,以为他想抽出来读,脑子一抽,浑然忘了日记本都是上了锁的,身体先脑子一步行动,将自己挡在了书架和姜习中间。
做完这举动后,才意识到自己纯属是想多了,又见姜习垂眸,神色好似因为自己的戒备有些落寞,“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你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可以理解。”姜习语气平淡,侧过脸不看谷芋。
谷芋被他这举动刺激得心慌,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不是的,不是秘密……只是这些日记里记录了我很多糗事,不想让你看到,有损我在你心里英明神武的形象。”
姜习本就没有生气,装装样子罢了,听谷芋解释完便不打算看了,偏偏这时,谷芋见姜习仍不开口,以为他还在生气,哄道:“那……看一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看完不能笑话我,你快点保证!”
谷芋扯扯姜习的衣袖,强迫他答应。
姜习没想到谷芋会这么快妥协,顺坡下驴:“好,我答应你。”
谷芋从书桌柜子里拿出了一大串叮铃哐啷的钥匙,递到姜习面前:“钥匙和日记本上都有编号,你对应着开锁就行了。”
姜习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一本日记,缓慢将钥匙插进锁芯,旋转。
这本日记是谷芋一年级写的,其中用了不少拼音,还有几个错别字。打开日记的同时,姜习觉得自己眼前好似出现了一个缩小版的谷芋,正娓娓道来自己的童年趣事。
就在姜习翻页间,一张照片从书页中掉落在地。
姜习忙俯身去捡,而后在看清照片时愣了神:“这上面……是你小时候?”
只见相片上,是一个长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脸颊肉乎乎的可爱小正太,黑发乖顺地在他额前垂落,令他看上去好像一只甜滋滋的雪媚娘。
姜习被狠狠地可爱到,举起相片放到谷芋脸颊边对比,然后就眼见着谷芋本人的脸颊越来越鼓,最后逐渐变得和相片的幼年期相差无几。
姜习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且有越翘越高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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