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官,我全都招了,人不是我杀的,我是无辜的,您看我这牢……”孙朝阳抬起了自己戴着手铐的双手。
宋舟低笑了一声,看向狱警问道:“你们这儿司法教育课得跟上了。”
“啊?”孙朝阳纳闷,没明白警察的意思。
宋舟抓住孙朝阳的手铐摁在桌面,沉声道:“孙朝阳,参与赌|博,替人顶罪,妨碍警方执法,桩桩件件,你无辜吗?”
孙朝阳咽了口水,悻悻不敢再言。
“具体判决由法院法官裁定,警察做不了主。但量刑如何,你的表现尤为重要,听明白了吗?”宋舟拍了拍孙朝阳的肩膀,没再多说地离开了会面室。
许之慎跟随着宋舟离开了看守所,却见他的表情比来之前更凝重,娓娓道:“你查案的时候挺从容不迫的。怎么,有心事?”
宋舟淡笑了一声,他只是在想,如果不是孙朝阳动的手,真正的凶手是谁?江昔言为什么会再次被盯上。
江昔言的事,说给旁人听,谁会相信啊?
许之慎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也许是受职业的影响,他的说话声也是轻柔缓慢。
“别误会,我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爱多问两句,不是有意打听你的心事。”
宋舟并不介意地摇了摇头,驻足问了句:“许教授,你相信穿越时空吗?”
闻言,许之慎略有些惊异地看向宋舟,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宋队口中说出来。
他在脑中思考了一会宋队问这句话的用意,但还是没猜透,只好如实回答,“站在科学的角度,我是不相信的。但缘分这件事,本就玄妙,谁也说不清楚。”
宋舟意会颔首,“是啊,这种玄学的事儿,谁都说不准。”
在这之前,他还期待着,或许能接到江昔言的电话,或许能再救他一命,可是他连上一次为什么会接到电话都解释不清楚。
江昔言啊江昔言,你真的就这样了吗?
-
江毅起床后在楼梯下遛弯,远远瞧着儿子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江昔言余光看了一眼路口,回:“我刚刚出去晨跑了。”
“哦。”江毅挠了挠头,想到儿子安全回来了,就没深究。
见儿子进门,江毅紧跟在他身后,搓了搓手,话到嘴边又有些没好意思说,“儿子啊,那个……”
江昔言回身,“怎么了?”
江毅关上家门,看了一眼厨房正在忙碌的妻子,咳嗽了两声,试探道:“这个吧……爸妈原本是打算等你大学开学了再回公司的。但是前段时间警察叔叔也在我们家附近逛过了,确实没事。这两天爸爸看你恢复的也不错,正好爸爸一直跟的厂商最近有合作意向,晚上有个饭局,所以……”
他知道儿子最近害怕,他也为难,但也不能真就放着公司的活不干了,他现在这个年纪要是被辞退了,再找工作就难了。
江昔言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心中无尽的自私到嘴边化作微笑,懂事地说道:“爸,你忙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小时候,他时常幻想自己也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有家长陪伴着一起去动物园、游乐场,但他也知道,懂事的孩子不能麻烦父母。
渐渐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不再期待。
以至于今日,这些偶尔可见的温情,对他而言已经是陌生了。
曾雯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安抚道:“儿子放心,妈妈请好了年假,这段时间会一直在家里陪着你的。”
“谢谢妈。”江昔言道了声感谢,转身上了楼。
留下江毅和曾雯面面相觑,他们儿子明明已经答应了,他们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呢?
-
“黄队!”警员小跑向队长,将刚拿到的资料递上,“队长,孙朝阳和高志强在市一中就读当年的招生办主任已经退休了,我们电话联系上他了。他说原本是一个叫钟大贵的学生拿到了名额,但有一天,有人匿名举报他借了高利贷,所以他们才取消了钟大贵的入学资格,改录取高志强。”
黄霖蹙眉,那张合照上也有钟大贵,于是道:“凶手会不会和这个钟大贵有关系?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是!”警员颔首。
街角的阴影中,手机的震动声幽幽响起,是一条短信:“警方下午去常坪村打听钟家的事了,我看着他们手里拿了一张照片,你最好小心点。”
“我说呢,早上明明没看见你出去,原来是背着我在搞小动作啊。”暗处的人低笑,抬眼看向二楼的窗户,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我啊,最讨厌不听话的。”
第23章 面包
曾雯一只手上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蔬菜,另一只手略有些吃力地拨通了下属的号码,“喂,小杨,你把项目文件发给我,我们下午线上开会。”
“我是休的年假,但这项目我跟了一半,总得有始有终吧!”
电话那头的员工顿了顿,略有些为难地说道:“那行吧,我整理一下发给你。”
“好,辛苦了!”曾雯笑着挂断了电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小杨的语气,但是如她所说,这个项目跟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完成了,这个节骨眼,她回公司也不合适,就这么放弃,她也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