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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陈景深看得懂。
    因为给他这张纸的人当时跪趴在地,写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
    “坚强符,腻害符,不哭符,勇敢符……勇敢的勇怎么拼啊?陈景深?”
    陈景深告诉他,然后说另一个字的拼音也写错了,是厉害不是腻害。
    “是你错了,就是腻害,老师教我的。”
    刚打完架,全身脏兮兮的小男生严肃地纠正他的错误,然后把这几张纸塞到他手里,揉揉鼻子昂首挺胸地说。
    “别哭了啊,不就是平安符被他们撕坏了吗?这些符你带着,以后我保佑你啦。”
    陈景深许久之后才有动作。他用手指很轻地捻了捻“符纸”,沉默地重新夹起收好。
    -
    喻繁倚着铁栏坐在阳台上,吹着风连喝了两罐冰啤,心跳还是很重。
    陈景深这种突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怎么他妈一次比一次让人上火??
    他又喝了一口,盯着隔壁的黄灯,觉得好像陈景深身后的夕阳。
    “哥哥。”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
    喻繁歪了歪脑袋看下去:“说。”
    是那个住他楼上小女孩,正在一楼的楼梯口仰头跟他对视。
    上次吃了他的馄饨之后,她就没那么怕他了。
    她问:“哥哥,你脸好红哦,你喝醉了吗?”
    “……”
    喻繁面无表情:“是,我醉了喜欢打小孩,你在下面等着。”
    小女孩震惊地瞪眼,然后转身蹬蹬瞪地跑了。
    喻繁最后还是去打游戏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到了九点准备赖账,三个兄弟却已经在游戏线上等他。
    而且他想了想,与其坐在阳台乘凉下火,不如上游戏杀人泄愤。
    他躺在床上打得心不在焉,落地就死,一下又后悔了。
    还不如吹风呢。
    成盒的下一秒,他滑动屏幕退出去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微信。
    没消息。
    他盯着某个头像,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什么意思。只是给个暗示,还真就不弹视频了?
    那让你别告白怎么不听??
    选择性服从是吧?
    欠揍。
    喻繁绷起眼皮,很不爽地朝那个狗狗头像举了一下拳头,刚准备回游戏——
    头像忽然跳到列表第一个,杜宾犬的右上方多了个“1”。
    陈景深发了讲题视频过来。
    喻繁切回游戏的时候其他三位兄弟还在战斗。
    见他回来,王潞安道:“我草喻繁你刚才怎么出去了,没看到我天神下凡一通乱杀……”
    “你们玩,我走了。”
    “??”左宽说,“你叫我们来,打一把就走了?干嘛去??”
    喻繁:“看狗。”
    喻繁退游戏,坐到桌前点开那段视频。
    陈景深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喻繁下意识把手机往上举了一点。
    “……”
    意识到屏幕里不会出现自己的脸,喻繁狠狠揉了一下鼻子,尴尬地又红了耳朵,闷头开始看题。
    -
    周六清早七点三十分,奶茶店门口聚了一群吊儿郎当的男生。
    老板娘反复看手机,确定今天是休息日没错。
    左宽拼命抽烟提神:“你真不来一支?不困啊?”
    喻繁玩着手机,懒懒道:“不抽。你赶紧,抽完这支进去了。”
    “知道……”左宽往旁边一瞥,哎了一声,动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学霸来了。”
    喻繁倏地抬眼看去。
    南城夏热冬凉,五月时的气温已经高过其他许多城市。
    陈景深身上的校服外套终于彻底卸掉了。他手长腿长,穿夏季校服总显得比之前更出挑利落。
    在陈景深听见声音看过来之前,喻繁已经飞快地又低下头。
    左宽这两天对学霸感观好了许多,他问:“学霸,一会儿能抄你的不?”
    陈景深看了他旁边人一眼,淡淡道:“不能。”
    “……”
    你好歹意思意思说个尽量呢。
    旁边没动静,左宽扭头又说了一遍:“哎,你同桌来了。”
    喻繁:“来就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报告个屁。”
    “……”
    你之前跟人不是玩得挺好吗?怎么一夜之间就没关系了??
    喻繁说完又把头低了回去,没再看陈景深一眼。
    他之前说过,陈景深胆敢再说出那两个字,就这辈子都不跟他说话了。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说话算话。
    “我草!”旁边有人忽然叫了一声,“胡庞过来了!”
    几个男生迅速灭烟!
    胡庞这会儿没戴眼镜,没看清他们在干嘛。
    所以他就站在校门口眯着眼骂:“二十分钟后开考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过来——景深你也抓紧。”
    一行人跟着胡庞往实验楼走,见陈景深走在最前面,喻繁干脆就落在最后面。
    以至于他进了教室,就只剩下胡庞面前的那个座位了。
    旁边是陈景深。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坐下。
    考场里坐着十几个年纪吊车尾和一位年级第一。
    胡庞扫视一圈,内心颇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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