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星光点点,没了白日?的闷热和喧嚣,只有墙角一两只蛐蛐叫的如琴弦一般动听。
突然一个黑影从房顶落下,从身后一只手扣住徐渊的腰,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呜呜!”徐渊吓了一跳,手里的书掉了一地?。
“嘘……”身后发出一声嘘声。
徐渊不动了,眯起眼睛,仰头靠在身后人的肩头上,用头蹭着他的下巴。
刘灵芝松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徐渊转身抱住他:“听见声音就知道是你。”
刘灵芝摸了摸他的头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徐渊指着后面?舍房的灯光说:“没看见大伙都在努力呢,我也不能被落下啊。”
“我们阿渊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落下。”
徐渊突然抬头在他脸边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些,今天豆子成亲,大伙在聚香楼吃的饭。”
“豆子成亲啦!”
“新娘子你也见过,就是吴伯的二女?儿,当年陈二当家的给保得媒。”算起来吴芸今年十六岁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徐渊酸溜溜的说:“那会你们二当家的还想把她嫁给你呢。”
刘灵芝揶揄道:“是啊,你还偷偷哭鼻子了。”
徐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谁让你不早点跟我说明白。”
刘灵芝抱着他道:“咱俩还没办婚礼呢,今天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给我羡慕坏了。”
他们两人只在户籍上登入了夫妻,私下什么都没办,毕竟那会年纪还小,根本?没往这?上面?想过。
徐渊坏笑道:“等?我金榜提名?,就娶你过门~”
“好,等?着你。”
徐渊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刘灵芝托着他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辛辣的酒味在舌尖炸开,徐渊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喝醉了。
过了半晌两人才分开,刘灵芝捏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气道:“等?回?家再收拾你!”
徐渊脸颊一红:“还有三日?休沐。”
刘灵芝差点没把持住,这?孩子学坏了!
两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舍房里突然传来叫喊声:“不好了!走?水了!”
“哥,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刘灵芝知道自己留在这?惹人猜疑:“那你注意安全,别?靠近火处。”
“我知道。”
刘灵芝捏了捏他的手,翻墙出了府学,徐渊捡起地?上的书朝后面?舍房走?去。
不远处甲班的相?连的舍房都冒起了浓烟,天气炎热干燥,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
“快出来,着火了!”学子们奔走?相?告,舍房之间离着不算远,若是刮起风很容易把附近的舍房都点着!
“这?是怎么回?事!”值夜的夫子赶了过来。
“好像是甲班舍房里有人挑灯夜读睡着了,书把油灯打翻点燃了桌子。”
“有没有人受伤?!”夫子吓得声音都抖了,马上就要乡试了,这?要是出了人命就坏了!
这?会乱糟糟的,天色又这?么晚,根本?没法清点人数,急得夫子直跺脚。
徐渊过来时,见其他学子正拿着木盆木桶去食堂后面?打水熄火。这?点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眼看着火势越燃越旺,夫子又派人去请潜火军过来,等?火熄灭后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一早,山长急冲冲的过来询问起火原因,可?有人伤亡?
幸运的是这?次燃火发现的早,没有人员伤亡,只烧了几间舍房其中就有徐渊他们那间屋子。
徐渊衣服凌乱的坐在台阶上,脸上都是灰,曾广文跟他差不多狼狈,走?到他身边坐下。
“广文兄,你真是有先?见之明,没想真有人打翻油灯引发火灾!”
曾广文目光闪烁:“昨晚你没回?舍房吗?”
“没有,留在教室里多看了一会书。”往常徐渊到了亥时就回?舍房休息,昨天刘灵芝来耽搁了一会,没想到宿舍着了火。
“怎么了广文兄?”
“没事。”曾广文拍了拍衣摆起身离开。
徐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
火灾对其他几个班影响不大,只有甲班的舍房受损,一时半会住不了,只能把人分散到其他班级的舍房混住。府学下了规定,戌时以后所?有舍房都不许再点灯。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没过多久又出了意外!
*
“听说了吗?甲班的曾广文被衙役带走?了!”
“因为什么啊?”
“好像跟前几天宿舍着火有关。”
连续两年甲班的宿舍发生火灾,山长起了疑心,命人去报了官。
官府派人过来调查,很快就发现着火处的异常。普通的火灾得有个着火的过程,不可?能烧的这?么快,除非用了助燃的东西。
烧焦的舍房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是火油烧完的味道,有人在舍房里撒了火油!
火油不是寻常人可?以弄到的,一翻追查下去,捕快很快就发现甲班的曾广文有个舅舅在火油矿干活,前些日?子刚好拿了一坛子回?家。
而这?坛火油则被他给了自己外甥,也就是曾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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