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不知不觉中, 偷偷带走这么多东西!
正始帝无视了莫惊春僵直的手指,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莫惊春现下的模样。
莫惊春躲在被子下,一双黑眸透着羞耻, 正紧紧把住被子不肯让陛下掀开, 可是方才正始帝早已经抵达, 见证了莫惊春在被窝里翻滚厮磨的模样,怎可能愿意让他就这么避开过去。他机敏地窜上床榻,如同一只矫健的虎豹。
莫惊春拦住陛下的冲势, 但帝王摆明了是故意的。
他的力气在上了床后一松懈, 整个软倒在莫惊春的身上。那沉重的身躯压得莫惊春低叫了一声,旋即公冶启的手往下一摸,碰到了一件软软的……里衣?
正始帝神色古怪地将衣裳抽出来。
仔细一看, 这丝滑的布面, 怎这般熟悉?
他低头看着这件熟悉的衣裳,又慢吞吞地看向莫惊春。
莫惊春已经被自己的羞耻心折腾到不想再睁开眼, 恨不得床上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他眼瞅着陛下已经发现了床上的东西, 慢慢蠕动着将自己塞在了被子底下, 整个摊平, 呈现出一种要死不活的绝望气息。
正始帝对于这个状态的莫惊春异常感兴趣,但他对莫惊春执意要藏起来的东西更是上心,既然都扒开来了,当然要看个彻底。
陛下兴趣盎然,执意扯出莫惊春压在身下的另外半截被子。
哦豁!
正始帝的眼眸亮得惊人,衣裳,荷包,手帕,佩饰,居然还有一小支毛笔,这些全都是他的东西,即便帝王从不上心这些随手取用的东西,可是惯用的东西一瞥,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是谁的。
正始帝戳戳莫惊春的肩膀。
莫惊春装死。
正始帝又戳戳莫惊春的腰。
痒痒得莫惊春动了动。
莫惊春闷闷地说道:“臣不想说话。”
正始帝盘膝坐在莫惊春的身后,却是在床里侧,扒拉着正拱成一团的莫惊春,执意要他露出脸来,只听得他笑嘻嘻地说道:“夫子,夫子,夫子夫子夫子……”他痴缠的功夫倒是有一套,硬生生是将莫惊春通红的脸给挖了出来。
可是莫惊春还未从那羞耻的情绪中离开,手掌盖住了眼,死活都不肯睁开。
他的脸,他的眼,他的耳根,再到他的脖颈都是粉嫩的红,羞愧的神色让莫惊春几乎不敢看向陛下,手指微弓,似是有些痉挛。
正始帝直接用被子将莫惊春给抱住,然后合力抱住,笑着趴在卷成一条的莫惊春身上,执意要去看莫惊春的眼,甚至还故意趴在他的耳边说话,“夫子如果再不看寡人的话,待会若是寡人肆意起来,可就怪不得寡人了?”
那意有所指的暗喻,迫得莫惊春不得不松懈了力道,这细微的反应登时就被正始帝所发觉,猛地将他的手掰了下来,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莫惊春羞耻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气若游魂地说道:“陛下,臣……”
一根手指压在莫惊春的唇上。
正始帝笑嘻嘻地说道:“您且别说,寡人来猜猜看,这些里衣,应该是从前落下的,那些手帕与边上的荷包,也尽可以这般解释。但是这毛笔……”那根毛笔在正始帝的指间转悠来去,“总不会是寡人忘在这里的吧?”
帝王将毛笔竖在两人眼前,细细打量了片刻,神情还有些失望。
莫惊春:“……”这有什么可失望的?
失望他没有拿这东西做些什么吗?
果不其然,正始帝的嘴巴骚里骚气,正埋怨地说道:“亏得寡人还以为夫子这般耻于露面,是藏在底下做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事情,正想着这样的大好事,怎能不与寡人一起共享……结果就这?”他将毛笔随手丢到了床尾,猛地压在莫惊春的身上。
“您就是私藏了些关于小东西,这癖好可爱得紧,有什么值当羞耻的?”
正始帝痛心疾首,表现得异常夸张。
莫惊春干巴巴地说道:“不是私藏。”
帝王挑眉看他。
莫惊春再次干巴巴地重复,“不是私藏,那是……”
他忍了忍。
“偷。”
正始帝扬眉,奇怪地说道:“偷?夫子偷了什么?偷了寡人的心吗?这倒确实。”
莫惊春无可奈何地坐了起来,撸着毛毛躁躁的头发,感觉那大半的羞容都被陛下这故意捣乱的话语击溃得差不多,只剩下点良心不安仍在躁动。
莫惊春:“这些东西,有的是从前陛下遗留在府中,被臣寻的;有些……是最近在宫中见面时,臣……”他最后那几个词含糊地带过,几乎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正始帝做出一副刑讯的姿态,咄咄逼人地靠近莫惊春,“所以呢?夫子还是没有说,您为何要这么做。”
莫惊春别开头,耳根的炽热还未退下。
好半晌,莫惊春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是那什么……惩罚,最近臣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总想收集陛下的东西。”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发情期这个问题,含糊带过的字句虽然还不完全,但已经耗费了莫惊春全身上下所有的羞耻心。
正始帝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非常、非常尖锐。
正始帝:“夫子是想收集关于寡人的东西?”
莫惊春已然自暴自弃,点头说道:“最好是您贴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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