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来。”
凌琅眸中的光跃了一跃,这天底下,就没有他赢不了的赌注。
谢相迎见凌琅一口答应,缓缓启唇道:“若是陛下十日内不碰我,我便做陛下的侍君。”
“什么意思?”凌琅的眸子敛了一敛。
谢相迎用手扶着下巴,道:“从今日开始,不准碰臣一下,若是陛下忍住了,臣甘愿做陛下的侍君。若是陛下忍不住,就放臣离开吧。”
“你要去何处?”凌琅问他。
谢相迎凤眸微敛,道:“天大地大,何处都可以。”
这个人说天大地大的时候,像只被关在笼中向往自由的鸟儿。他说何处都可以,但就是不考虑他的通幽殿,真实让人心冷。
凌琅思量片刻道:“帝师还是把话说的仔细些,这不准碰,是说的哪里,是帝师上面那张嘴,还是……下面那张?”
“凌琅!”
这个人生的这样好看,怎么就偏生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
凌琅冷冷笑了一声,道:“帝师觉得这样的把戏,可以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么?”
谢相迎早就不清白了,他在水牢勾着自己不撒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会儿衣裳穿好了,转眼就不认人了,还真是口是心非。
“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凌琅一口应下。
只是十日不碰而已,就能换来谢相迎心甘情愿做他的侍君,何乐而不为呢。凌琅看着面前的人,谢相迎领口下的红痕,还提醒着两人在水牢中做的事。
凌琅见谢相迎不言语,只道:“若是我赢了,帝师再答应我一件事吧。”
“何事?”
凌琅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沉声道:“十日后是个小节,百官沐浴踏春,朕不用上朝。那一日帝师就做个满心满眼都是朕的侍君,朕所有的要求,帝师都要答应。”
“怎么什么好处都是你的。”凌琅还真是不吃一点亏。
“你要十日呢,朕可只要一日。”
“那,好吧,我应你。”
谢相迎能想出这样的赌注,就是笃定了凌琅一定会输。这人眸中满是情的火,最是抵不住诱惑,浅浅撩拨,都能叫他起了兴致。別说十日,三日都不一定坚持下来。到时候他去宫外住着,也顺理成章。
凌琅看谢相迎未多思考,便答应下这虎狼之约,眸中一时带了些不可说的笑意。
十日之后,他必定让谢相迎对他终身难忘。
二人各怀心事,殿外突然传来叩门声。原是方才凌琅传了钟子云来为谢相迎把脉,这会儿忙着打赌,险些忘记。
凌琅道了一声“传”,谢相迎走到内殿坐在坐榻上。
孙良玉带着人进来,钟子云在看到谢相迎的脸时愣了一愣。
“太傅大人……”
“安静请你的脉。”
凌琅道了一句,提醒钟子云莫要多言语。
钟子云又看了一眼谢相迎,这才跪在地上道:“烦请……”
“这是朕新纳的贵君。”
凌琅瞥了一眼谢相迎,发现谢相迎面上没什么神情,心下一时不大痛快。
谢相迎没有说话,直接把胳膊伸到脉枕上。
皓腕上有青红交接的痕迹,钟子云愣了片刻,还是从药箱中拿了丝帕,盖上谢相迎的腕子,才开始把脉。
钟子云是谢省的徒弟,青年才俊行事格外仔细。把完了脉又问了谢相迎好些话,才道:“回陛下,贵君体内有……”
钟子云说着,看了凌琅一眼。
“你看朕做什么,直说便是。”
钟子云得了凌琅的准许,才继续道:“贵君体内有寒热二毒,一如往日叮嘱不可动气。至于外伤……”
他说罢,又从药箱取出个银制的小盒子。
“贵君唇角青白,想是被陛下宠幸时,那处有损出了血,这药是外用的,可以止血。贵君新受恩宠,此前不通人.事,受宠前还是做些准备的好。”
这是可以说出来的么?
一番话,说的人面色发红,谢相迎用袖子当了当,有些不敢看钟子云的脸。
凌琅的心情却很好,待钟子云交代完了打发了人下去,才捻着手中的银盒子,问谢相迎道:“这药是帝师上,还是朕来上。”
谢相迎是个面皮薄的人,必然不可能让第三个人为他上药。
谢相迎愣了半晌,当初在梦里做那事他便是没有用药的,大半个月身上还疼得厉害,今日这药是一定要用的。
他看了凌琅手中的药一眼,道:“我自己来。”
“哦?”凌琅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银盒子从桌上推了过去,“请吧,帝师。”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谢相迎,等着这人自己上药。
修长的的指将那银盒子攥紧掌心里,谢相迎举目去往,发现殿中没什么隐蔽地方。
“你的榻,借我用用。”谢相迎十分认真的道了一句。
“自然,朕的东西就是帝师的东西。”
别说用一用,谢相迎就是以后再也不下床,他也乐意。
谢相迎这才起了身往榻上。
往日里都是层层纱幔围着的地方,今日只挂了两层。谢相印将纱幔放下,发现身在帐中还是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人。
君子不拘小节。他想了想,心一横,还是解下了自己的衣裳。
抹药的姿势不大舒服,谢相迎跪在榻上,指尖沾了药膏,往身下的痛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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