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还知道是阿召送他与朕相见的。当时朕还不明白,不过既然摄政王就是帝师,那也说得通了。”
谢相迎心软,定不会看着莲生被人杖毙。
“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就是不告诉我。”
谢相迎气得又给了凌琅几拳,这几下力道都不小,凌琅闷声受着,也不恼怒。
“帝师若是高兴,再打几下也可以。”
“我嫌手疼。”
他没有那么多力气,去跟这小兔崽子生气。
“帝师后悔当年救我了?”凌琅问他。
“后悔。”
他后悔极了。
谢相迎只恨不得一拳把这孩子锤回九岁那年,早知道一起淹死在晴湖里算了。
“可惜,后悔也晚了。”
凌琅眼中含着笑意,他心下明白,即便再来一次谢相迎还是会出手救他,他的帝师这天底下最心软的人。
他揽着谢相迎的腰,颀长脖颈上,那道永远不可磨灭的痕迹就落在谢相迎眼底。
“这个,疼吗?”
谢相迎指了指,这是凌倾允划破的。
凌琅的眸子垂了垂,委屈道:“若是帝师能亲一亲,就……”
凌琅话在谢相迎的唇落在脖颈上时停下了,唇与舌轻轻擦过,有什么东西从凌琅心下腾起。
“帝师……”
凌琅没想到,这样矫情的要求谢相迎真的会照做,他把谢相迎的腰托了一托,人被扶到桌案上坐下。
眸中跳跃着的火,彰显着心中的贪念。烛火微晃,谢相迎被这目光看的心下发慌。
“帝师,赏了我吧。”
唇落在人耳畔,低语如同让人沉沦的咒语。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想做这事?”手中的扇子抵在人身前,将过分暧.昧的距离分开些。
凌琅很诚实地点了点头:“不止在这儿,院子里,马背上,还有很多地方……”
“你脑子里怎么净装这些?”
谢相迎往后退了退,蓦地脚踝落进人手心儿里。
“朕吩咐良玉今夜待朕走后,会将通幽殿布置好。朕说过,会让帝师看到一场满是红绸的大婚,明日朕会在正殿与帝师洞房花烛,帝师说过,十日为约,不会拒绝朕的任何要求。”
“你……”
谢相迎的脸别了别没说出话来,这兔崽子想这样的事儿,已经想了三年了吧,总算是给他等着机会了。早知道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一件喜服勾他。
“既然明日有整一天的时光,何必今夜如此着急。”
这小兔崽子,就差把“吃干抹净”这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凌琅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今日的事没处置完,明日一早还要去兴盛阁一趟,我这样夙兴夜寐,问帝师讨点儿点心也不可以么?”
他眸中的无辜,是谢相迎从未见过的。
这话说的倒也没什么错处。
“你这夙兴夜寐,是在正事上,还是在我身上?”
谢相迎用扇子敲了敲凌琅的脑袋,问了一句。
“帝师后悔打这个赌了?”凌琅问他。
“愿赌,服输。”
谢相迎眉眼微垂,沉沉道了四个字。
愿赌服输。
短短四个字,让凌琅脑海中曾经的弦彻底断裂了。
他的唇角勾了一勾,下一刻,拽过谢相迎的腿,一遍又一遍亲吻着那肖想了多年的人。
披在身上的外衫与皎白的扇子一同落在地上,谢相迎躺在桌案上,静静看着眸中满是爱恋的人。
凌琅大概是真的喜欢自己,喜欢到像个青涩又慌张的少年。
谢相迎的手落在凌琅垂在后背的头发上,身下的桌案晃动,心也跟着飘摇不定。
“良宵一刻值千金,帝师怎么连句话都不说。”
凌琅在谢相迎的耳畔道了一句,谢相迎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情动之时。
“想听……什么?”谢相迎问他。
“唤一声朕吧,不准叫‘陛下’。”
“凌郎。”
“就这个?”
“夫郎的郎。”
沉吟声落在耳边,腰被人狠狠一按。
凌琅看着谢相迎,眼眸中唯有他一人。
他不知道谢相迎是否心悦与他,但只知道一件事,无论是今日还是来日,能与谢相迎此番缱绻的只会有他。
明日,他们有一天一夜的时光,在那红帐中可以慢慢探讨。
.
春日宴,风光无限,缱绻无边。
谢相迎醒过来时,是在院内的花树下的藤椅上,簌簌落花满衣襟,清风拂面,吹的人很是惬意。
枕在腿上浅眠的人睁开眼,忙抬头去看谢相迎。
“帝师!”
“嗯……”
谢相迎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被抽丝一般瘫软在藤椅上,静静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兔崽子。
凌琅那种一醒过来就去寻人的反应,生怕他凭空消失一般。
“帝师。”
“嗯。”
这孩子怎么还叫上瘾了。
凌琅仰着脑袋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旁人表露心迹,皆是问喜不喜欢,唯有他问的是能不能留下。对于他来说,谢相迎能留在身畔就是天大的喜事。
“怎么这样看着我?”
天未亮,凌琅的眼眸湿漉漉的,蒙了晨间薄露一般。
昨儿一夜死去活来地折腾,这小兔崽子哼哼唧唧的,跟开了荤的毛头小子似的就没舍得放过他。他这会儿腿都哆嗦,怎么一觉醒来,倒像是凌琅受了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