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脸庞在看到屋内多出的人后,有一闪而过的疑惑,黎昀的目光落在谢相迎脖颈上的漆色枷锁上。他垂了垂眸,不太明白那人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人不过是长的格外清秀些,哪里值得他亲自来一趟。
黎昀往坐在矮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问他道:“会伺候人么?”
谢相迎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才道:“没教过……”
没教过。
没教的狗,过也敢往他榻上送,黎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谢相迎招了招手。
谢相迎抬了抬腿,往黎昀身侧走了几步。
黎昀看这人走得拖延,抬了眸子,又将谢相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跪下伺候吧。”
黎昀冷声道了一句,他对这样青涩的少年没什么兴趣,更没什么功夫去教。
这话落下有一刻钟的时间,谢相迎依旧么什么反应。黎昀歪了歪脑袋看着面前愣神的人,问道:“我说,跪下,你不明白?”
“我……”
未待谢相迎过多言说,身后的影卫一脚踹在谢相迎膝窝上。
人跌落在地上,幸好有手撑着才不至于趴下去。
黎昀看这人如此孱弱,瞬间没了什么兴致,只对着谢相迎身后的影卫道:“你过来,教教他。”
“是。”
那影卫走上前跪在坐榻边,伸手解了黎昀的裤带……
谢相迎蹙了眉,一双眼落在别处,不看这两人。
黎昀的目光飘忽,最后落定在谢相迎的脸上。不知怎么,他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这样不服气,却又隐忍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
黎昀想到此处,一脚将身前的人踢开,起了身走到谢相迎面前。
那影卫也不出声,只喘着气,默默从地上站起来。
黎昀的手落在套着谢相迎脖颈的枷锁上,在看到那枷锁上的符文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眸中跳动着雀跃的火,那人说会送他一个大礼,果然是份大礼。
“是你。”
两个字,让谢相迎的瞳子缩了一缩,他想起身逃离这里,却被黎昀狠狠拽住了脑后的头发。
“我早该知道是你。”
“我不是!”
谢相迎挣了一下,却被黎昀抓着头发,被迫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你眼睛不会说谎,我早该知道是你的,那被死在北齐的细作也是你吧,怪不得能睡到凌琅的榻上……”黎昀的眸子带了笑意,似乎想到什么,颇有醍醐灌顶之感,他看着谢相迎叹道,“我当初竟然亲手将你送还给了凌琅,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早在竟胜国便听那柴弈说过什么招魂之事,没想到是真的。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谢相迎的脸上,缓缓道:“你这身子比原来那个差远了,不过,倒是干净。”
脸颊被掐红一片,那只手落在脖颈上缓缓向下。谢相迎反应过来黎昀想对自己做什么,握着手中的东西猛地向对方扎了过去。
黎昀手快,一手将谢相迎的腕子扭在了身后。
谢相迎整个人背对着黎昀被禁锢在怀中,手中的碎瓷片夹在指间,摇摇欲坠。
“想杀我,下辈子再说吧。”
耳中传来骨头摩擦的声音,谢相迎握着瓷片的那只胳膊被黎昀狠狠一拉,垂落在身侧。肩膀疼的厉害,额头上顷刻间出了一层冷汗。
黎昀咬在谢相迎的耳廓上,低声问道,“你,是怎么伺候凌琅的?”
谢相迎没有说话,只咬着牙跪在地上。
黎昀没什么耐心,既然问不出来,不如亲自领略一番。
他将谢相迎的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这人脸上那痛苦的神情让他心下腾出一丝愉悦。
“若是不想吃苦,就说些好听的来。”
黎昀看着谢相迎,见他冷着一张脸,一时觉得有趣的很。
他抬起谢相迎的下巴,将唇覆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尖利的牙擦过舌尖,有血从口中溢出。
黎昀蹙了蹙眉,下一刻松开了眼前的人。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谢相迎的脸上,人倒在地上,白皙的面庞顷刻间红了大半。耳中一片轰鸣,谢相迎睁着通红的眼睛,啐了一口血。
黎昀冷冷看着面前的人,许久不曾言语,他不喜欢这样反抗他的人,即便是谢尹也不可以。他的那点清高,那点傲骨,都是凌琅惯出来的,离开了北齐王城,又算的了什么呢,真是可笑。
“你好像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黎昀笑了笑,伸手抹去谢相迎唇角的血,也是奇怪,这人越是染血,反倒越让人觉得可口。
在黎昀的手探入衣衫之时,谢相迎猛地用力挣开了桎梏,尚且可以抬起的手臂接过瓷片往自己身上划去。
“你想死!”
黎昀一脚将谢相迎手中的东西踢开,无奈何谢相迎下手又狠又快,瓷片从脖颈一路划到胸口,皮肉绽开,鲜血顷刻间染透了衣裳。
没有人可以得到他,更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的自由。谢相迎笑了笑,人倒在地上,像只案板上尚且未死去的鱼,大口呼吸着甜到足矣溺毙人的空气。
“把那姓齐的叫过来,快!”
闭眼之前,谢相迎听到黎昀十分焦急地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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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被嘟嘟囔囔的细碎低语吵醒的,谢相迎睁开眼时,看到了一个穿着银白色衣衫的俊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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