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易寒眼神一厉,走过去,猛地将小平子拽起来一甩。
小平子直接摔到了地上,疼的皱了皱眉,看向拽他的人,顿时一愣。
“皇上?怎么了?”
尤易寒压根没回他,弯腰轻轻的碰了碰床榻上童茧的脸,见童茧脸上的伤疤并没有严重,微微松了口气,朝祁杓道:“请太医来。”
“是。”
尤易寒吩咐完,这才站直转身看着倒在地上一头雾水的小平子。
“你最好没有在药里下什么东西,否则...”语气森然,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寒。
“皇上您说什么呢,我作为医者,怎么可能在病人的药里下东...”小平子说着,视线随便晃了下,看到尤易寒后边不远处的人,顿时愣住,“师...师父?”
陈珏走到床榻边,端起旁边的药碗。
药碗里已经一滴都没有了,所以他也没法分辨出小平子在药里面是否有放东西。
过了会儿,太医急匆匆赶来。
“皇上。”
尤易寒沉声道:“你来看看皇后,身体是否有什么异样状况。”
太医上前,查探童茧的情况,半晌,回道:“皇后娘娘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状况。”
“你可探查清楚了?”
太医身子一抖,“臣仔仔细细替皇后娘娘查过了,的确没有查出任何异样状况。”
尤易寒皱眉,这时,陈珏出声道:“皇上,让我来给皇后看看罢。”
尤易寒看了眼陈珏。
陈珏既然是孟平的师父,那么医术定在孟平之上,而陈珏刚才又说了早就和孟平断绝了师徒关系,也就是说,陈珏肯定不会包庇孟平。
想到这儿,尤易寒颔首:“那就劳烦陈大夫了。”
陈珏上前。
他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番。
须臾,收回手,看向尤易寒,尤易寒问道:“可有事?”
陈珏摇了摇头。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异样状况。”
说着,他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为何他什么都没查出来,随即看向小平子。
小平子见陈珏的尤易寒都看向了他,站起身,抿了抿唇,一副很是低落的模样:“师父,我已经知道错了,自从您离开去了陈国后,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现在没有再和以前一样了。”
陈珏意味深长的看了小平子一眼:“既然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再好不过。”
随即朝尤易寒道:“皇上恕罪,是我太过担心,所以才没有在确认的情况下告诉了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皇上责罚。”
尤易寒沉默了下,沉声道:“罢了,不怪你。”
“为了弥补我这一次犯的错,还请皇上允许我留在宫中,替皇后娘娘治病。”
小平子听到这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陈珏,随即垂眸,默不作声。
多一个人给童茧治病当然是好,小平子虽然没有在药里下东西,可毕竟以前做过这种事,现在把小平子单独和童童放在一起他也不放心,有个陈珏的话,就好多了。
这般想着,尤易寒点头同意。
尤易寒又待了会儿,这才带着祁杓离去,回到御书房,他沉声道:“去查一查陈珏和孟平两人。”
陈珏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但尤易寒现在却不放心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给童茧治病,若是大夫想要在病人的药里放东西,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查查两人的来历。
“是。”
祁杓走后,尤易寒往后仰,背靠在椅背,闭上眼睛。
“童童...快醒来吧...”他低声喃喃着。
另一边,小平子看向陈珏:“师父,你怎么回安国了?”
陈珏面色淡淡:“怎么,我不能回来?”
“当然不是,只是我有些好奇罢了,我当时以为师父您打算一直留在陈国了...”小平子朝陈珏笑了笑,“您回来了就好,师父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听您的话,不再像以前一样惹您生气了。”
陈珏后退一步,神情平静的看着小平子。
“第一,你我已经断绝了师徒关系,所以,你不是我徒弟了,你也不用喊我师父,第二,你要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就算你死了,也与我无关,所以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生气,只是到底师徒一场,我提醒你一句,不是你的,不论用什么手段都不会是你的,与其去强求不是你的东西,不如看看眼前你所拥有的东西。”
小平子脸色顿时白了白,半晌,他勉强镇定道:“师父你知道什么?”
陈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小平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好歹也曾是你的师父,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以你的个性,你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的进宫来。”
小平子顿时松了口气。
“师父你想多了,只是我曾经救了皇上的亲弟弟尤易微,易微和我再次相遇后,硬拉着让我进宫来的。”
“这些都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吧。”
陈珏说完,出了寝殿。
小平子注视着陈珏离开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般,师父,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何偏偏此时回来,回来倒也罢了,还到皇上那里告了我一状,让皇上对我的警惕加重。
师父,您可真是个好师父啊...
身侧的手紧握,小平子的目光越来越冷,良久,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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