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早就想给粽粽买了,把他抱在草靶子跟前“粽粽喜欢哪个?”
摊贩赶紧喜笑道“小童喜欢哪个就挑哪个!一文钱一个。”
乔棉点头说好,又看了眼那忙碌的摊贩,只见刚刚还空荡的收钱匣子现在已经铺了一层铜板,这么一会功夫就赚了不少,那就老话说的很对,小孩的钱最好赚!
无论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粽粽一点也不纠结,小胖手上去就碰了碰那个绿色和黄色相间的风车。“则个!”
摊贩收了另一份钱后,又赶紧过来招待乔棉,利落的将风车取下来递到粽粽手里“这小童眼光可真好,这个颜色的风车可是做的做多卖的最好的一款!”
没有父母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孩子的,乔棉也一样,看着粽粽拿着风车心满意足的玩,于是痛快的付了钱。
买完了他也没走,见那风车摊贩不忙了,这才问道“你在这摆摊,可有地痞前来收费?”
乔棉问的是收费而不是收税,那是因为当今圣上即位后,一改往日“抑商贬商贱商”政策,后来,朝廷又颁布了“恤商”,比如说那种大规模的酒楼,银铺,玉石铺等削减了不少税收,对于流动的摊贩,沿街叫卖的小贩更是不允许官府收税,违者那是要杖责的!【1】而这一点对于乡下人来说,更是一个很前所未有的际遇,让他们不再求着土地,求着“老天爷赏饭吃”。
这样一来,大齐全国各地的各路商贩都急剧增加,倒是有种“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白银”的感觉。而他们顺安镇作为荣城十八镇之一,在繁荣上可以排得得上前五。
刚开始官府还管的很严格,可后来有些地痞流氓却偏偏拔尖,背地里和一些不干正事的捕快勾结在一起,拐着弯的问他们这些流动小贩要“保护费”。
一说到这个那小摊贩嘴里发苦,颠了颠手里的匣子,叹道“你别看我现在手里有点钱,等晚上能剩下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乔棉眉头皱了皱“他们收得这么多?”
小摊贩四处望了望,对乔棉低声道“倒也不是,是那些地痞里有个是咱县太爷小妾的娘家弟弟,我们这条街上的摊贩没少被他们勒索!”
乔棉也叹了口气,说“不是说咱县太爷清正廉洁,待民如子么,怎么他也纵容此事发生?”
摊贩摇摇头“县太爷倒是个好老爷,可咱顺安镇这么大,他一个坐在公堂上的人别人要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又哪里知道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的事?”
乔棉点了点头,认了摊贩所说的。
这么一打听他心里多少有了准备,他现在手里钱不够,要说买铺子那是天方夜谭,到头来也得去集市和夜市摆摊。
压下心事,他又抱着孩子去了粮行,自古米面价钱跟着国家富饶安定程度有关联,近年来风调雨顺,国无重灾,粗麦面和白面倒也不算太贵,而大米因为去壳晾晒过程繁琐,价格则是一如既往的贵的离谱,米斗220文!
自己家吃的米则是攒了一年又一年的陈米,要不是因为手里没钱没面,乔棉还真是舍不得吃那点大米。
买了些面之后,又想到空间里的东西,犹豫几番,还是买了一斗米。
一斗米十斤,应该够换取一些稀罕物了。
买完米面之后他又去集市买了点肉和鱼,看着那街边笼子里活蹦乱跳的鸡,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买,财不外露,他还是要低调一些。
于是又买了些糕点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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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乔棉逛完街优哉游哉的抱着孩子回家酱骨头时,另一边玉桥肆和凉风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陈珊娘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到前院铺子里去看生意,哪成想一进铺子,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声喜庆的唢呐声。
陈珊娘整理下自己的面纱,叫住一旁的伙计,不耐烦道“对面在做什么妖?死人了么?大清早的讨人嫌。”
伙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掌柜一声“夫人,大事不妙啊!”给憋了回去。
陈珊娘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掌柜的,“什么事这么惊慌,对面到底闹腾什么?”
掌柜的擦了一把汗“那,那倒不是玉桥肆的人吹得唢呐,而是民安桥下的一个会点乐器的盲眼乞丐,他,他带着一群乞丐说是什么感激玉桥肆救济之恩,他们身上无银两,只能帮玉桥肆跑跑腿,扫扫地。”
陈珊娘眉头一皱“玉桥肆救济那些臭乞丐?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的也一头雾水“这,这,我这也没看明白…”
陈珊娘骂了句“废物!”说着扭着细腰疾步出了屋子。
这就看到那玉桥肆周围围着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外面还围着一些看热闹的客人和路人。
陈珊娘扯过一个路人问“这玉桥肆是生了什么事?”
那人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八卦的对象了似的,滔滔不绝道“这玉桥肆的沈少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啊!听说他们家研制出一批珍贵的驱蚊止痒的药膏,本来是打算这几日卖出去的,可前几天不是下了大雨,蚊虫又多了起来,这沈少爷在民安桥施粥时看到那群乞丐因为露宿街头,浑身上下被毒蚊子咬的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就把要卖的药膏给那些乞丐用了!这下可好,药给乞丐用光了,沈当家的气病了,哎呀这可真是…”
陈珊娘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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