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你不想干了?】
沈庭柯停下来,支着脑袋思考了一下。
【对,我不想干了。】
【那你跟关沉说了吗?】
【没有……你也别告诉他。】
席砚好像想到了什么,久久没有回复,沈庭柯也不急,一直等着他。
【沈庭柯,你想干嘛?难道你不记得上次封闭集训,回来后关沉多久才原谅你吗?那小子就是个疯子,我再帮你瞒他,我疯了吗……】
沈庭柯皱了皱眉,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
尽管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想明白了。但时至今日,沈庭柯还是会因为对朋友说谎而觉得心存愧疚。他狠了狠心,继续打字。
【没有,我不会消失的,我只是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不让你告诉关沉,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通讯器那头的席砚看到这条消息,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沈庭柯离职,他到底是该为他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感到失落?
【你想要什么?确实,这两年你为锦程所做的一切,足够你向我提任何条件。】
沈庭柯想了想,冷静地打下一行字。
【能不能让我认购一部分锦程的股份,一点点就行,够基本温饱就可以。】
席砚给沈庭柯发来三个大大的问号。
【胃口不小啊!】
【小气,给不给吧你就说……】
【倒是也没问题。】
【行,那我哪天有时间抽空去找你办。】
沈庭柯敲完最后一句话,视线从通讯器上挪开,失神地环顾了一下这个跟关沉一起住了快两年的小套间。
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沈庭柯觉得这间屋子简直鸡肋,作为一位蓝星的原住民,他从来没有见过机械化程度这么低的房子。
但不知为什么,后来他觉得越来越离不开这里了,尤其是关沉在的时候。
现在对沈庭柯来说,每天做家务,凡事都亲力亲为,好像也别有生趣。也许这正是人类奇怪的地方吧,就像337所说的,人类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卧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沈庭柯回过神来,走过去看。
关沉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探头出来,怀里抱着只枕头望着沈庭柯。他这么大一只,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莫名有种反差萌,看得沈庭柯想笑。
沈庭柯坐在沙发上,像在引导幼儿园小朋友回答问题的老师:“怎么不好好睡觉啊,宝贝儿……”
关沉因为这声“宝贝”而皱了皱眉。
“……我不是。”他慢吞吞地说,“是沈庭柯。”
“对对对,我是。”沈庭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关沉面前,把他手里的枕头接过来,“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魔法失效了。”关沉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沈庭柯挑眉,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对关沉说了什么,“哦,是吧……你需要我再给你一点魔法吗?”
关沉摇摇头,看了沈庭柯手里的枕头,又看沈庭柯的眼睛,问他:“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嗯?”沈庭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可以吧……”关沉继续说,“你生病的时候……我抱着你睡的。”
沈庭柯的脸涨得通红,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太清晰的画面。
他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发烧发到迷糊,关沉把他抱在胸口,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反复吻着额头和眼睛哄他入睡……
“你……”沈庭柯低头避开关沉的眼神,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牵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卧室带,“好吧,你想的话,我们一起……”
关沉忽然笑了,沈庭柯转身看着他,忽然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关沉好像很少这样笑过。
原来关沉笑的时候,五官的冷感被中和,反而显得有些稚气,唇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跟邻家大男孩也没什么两样……
沈庭柯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一个如此让自己心动的人了。
谁知两个人一起躺下来的时候,关沉却不那么乖了。
起初关沉只是要跟沈庭柯牵着手,随后两人越靠越近,关沉还要跟沈庭柯挨着胳膊,贴着脸。沈庭柯无奈,躲了两下,关沉的脾气上来了。
虽然喝醉之后所有的行为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但关沉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小,他扣着沈庭柯的肩膀,凑过去亲沈庭柯的嘴唇。
沈庭柯的手掌抵着关沉的胸口,心中积攒的怨气无处发泄。他被关沉按在枕头上亲的时候有种被骗的感觉,说好的无害小奶狗呢?
可亲着亲着,沈庭柯的意识有点模糊,不知不觉就被喝得半醉的恋人牵着鼻子走了。
关沉撑起手臂,吻不断落在沈庭柯的脸颊上、额头上、鼻尖上……
沈庭柯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关沉,忽然觉得关沉的眼神变了。茫然和迟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点燃般的渴望。
关沉俯下身,吻顺着沈庭柯的脖颈落下,一路煽风点火,最后关沉低头咬住了他衣领处的那颗扣子,用牙齿解开,沈庭柯则下意识伸手去挡。
呼吸开始变得混乱,沈庭柯觉得关沉像个会自燃的危险物品,快把两个人都烧着了。
“沈庭柯……抱抱我……”关沉看到沈庭柯抗拒的动作,那眼神好像快哭了似的,在他耳边低语着,“我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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