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叫我哥哥。
季正则这会神魂都快飞到天外,膝盖窝子都跟着打颤。现在就是算让他叫声祖宗他都能应,别说一句哥哥。
他伏在身下的耳朵上,对着耳朵眼从善如流的叫了句,哥哥,叫的徐闻英都脊梁都跟着抖。
哥哥你想不想快点?
狂沙舞凤桃花泣,罗帐飞鸾玉雪迷。跌跌撞撞之中徐闻英被堵住了所有的去路,被迫听了半宿的哥哥。
正月没过,小团子就被王府派过来的人给接了回去。
大昭的各路兵马,也依照规定的十日内全部在北疆集结完毕。
季正则远远的就看见,徐芳英和一个身材一场魁梧的男人在一块,旁边他还有他的便宜老爹。
季晨旭道:阿正,快过来,这是你大伯。
原来这就是他的酒包大伯季晨曦,这人容貌跟季博宇像能有六七分,个头比他双胞胎的皇帝弟弟,能高出去半个头,季正则目测他能有一米九以上。
总听闻他似酒如命,可这人面上一点也没有酗酒之人的萎靡,相反的两只眼睛跟蛰伏的猎豹一样冒着精光。
大伯,季正则收回目光道。
早听说他们家小三,在豫州乡下偷摸养了个儿子。没想到竟然这样一表人才,季晨曦斜了一眼三弟,道:好好,侄儿,咱们老季家又多了个好样的。
你这个爹,小时候读书读的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季三叔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季晨曦也不管接着道:以后有什么事,找大伯说,大伯给你做主。
酒包大伯的性子倒是不拘小节,季正则说:侄儿多谢大伯。
一阵轻甲的徐芳英再不似之前虚弱的样子,整个人神采奕奕,时隔一年他终于又回到了北疆,他高兴地道:正则,阿英呢。
正说着,徐闻英就从远处喊着,大哥!
想起之前,徐芳英明明已经认出自己,却因为镇国公府涉罪的关系,不敢来打搅他的生活。
暗地里陪着他看,看着他,刚一看见哥哥,徐闻英就忍不住眼眶发红。
一大群人站在冷风不总归不是一回事,安顿好人马之后,季晨曦下令士兵整顿。
晚饭过后,徐家兄弟自然要在一起叙话,季正则则自动的挪到了一边的偏房去住。
徐闻英摸着他哥空荡荡袖子,心里难过的发涩,原本他哥的刀法不输给他,现在却只能一只胳膊,牵得了缰绳,拿不了刀。
哥,疼吗?
疼,哪能不疼呢,他俩肩挨着肩,他也盯着徐闻英眉弓处狰狞的伤疤,问:你呢?
我徐闻英终究是没忍住,抹了把眼泪,我疼的,哥。
一声哥,唤起了他们多少回忆。巨大的哀痛之下,他们都没有放生哭泣。
兄弟俩就这么靠着坐了良久,徐闻英问道:哥,你怎么会和季大哥在一块,还还生了孩子。
提起季博宇,徐芳英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难得腼腆的笑了下,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就总跟着季侯爷上咱们家玩,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
后来十三那年,他就说让我给他当媳妇,给他生孩子,徐芳英想起那时年幼,忍不住心头一暖,他道:我那个时候不明白,就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就把他打了一顿。
去年,你带着父亲的尸骨冲了出去没多久,徐芳英抵着头看不出神情,我被一群北狄兵围着,杀不完的北狄兵,根本就看不见日头,手里的刀断了无数把,我也抢了无数把。
再后来,我就记得季博宇抱着我马上,然后就到了西北,我担心徐家的罪连累了他,总是找他的麻烦后来
在后来的事,徐芳英不知道该怎么跟弟弟说出口。
那段日子他成天的酒醉,季博宇整日的看着他,有一次他喝的格外多,还扇了季博宇好多个巴掌。
再醒来就是他们两个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到后来他们的孩子降生。
一切快的都像一场梦一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上天能让他们两个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徐闻英看着哥哥,他性子不似从前那般张扬,多了许多柔和。他问:哥,你喜欢季家大哥吗?
喜欢吗?徐芳英自己也不清楚,他从未对别的人什么动过心思,若是非要寻个什么人一起过下半辈子。
那跟季博宇一起也不错。
想起那个傻大个,徐芳英笑着说:可能喜欢吧,不过你的阿正哥肯定喜欢你。
嗯,对于季正则心爱自己这一点,徐闻英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怀疑。
兄弟俩就这么靠在一起,聊到天快亮了才算罢休。
大军修整三日后,季晨曦亲自手书战术,由一直火箭直接送到了北狄军营。
战书大意就是大昭皇帝,在你国做客,尔等小国却不懂待客之道,把大昭皇帝的命都给玩丢了。北狄王庭若是知错,北狄王就立马拿着王玺,到京城负荆请罪,如若不然就准备改朝换代,上大漠深处放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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