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踹开大门,几人立刻吓得瑟瑟发抖,四人一同蜷缩在房间的墙角,互相依偎着不敢抬头。
看到他们的瞬间,杨奕钦便深深皱起了眉头,转而看向封霖。
对于这几人的经历,就算他不愿深想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两人沉默不语,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用厚实的外套勉强给这些人遮挡一些凛冽的寒风。
感受到这股难得的暖意,最年长的妇女抬起了头,诧异地看向杨奕钦和封霖。
她的声音分外虚弱,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你、你们是……”
“我们是郝和县北二村的人。”杨奕钦简单解释了两句,“赵博涛袭击了我们的村子,不过被我们反杀了,听说这里还有敌人,我们过来处理后患,请问您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以赵博涛等人的性格,肯定不会从坪花县带走他们认为的“累赘”。
“我是烟花村的村民,我们都是……”听到他们的来历,妇人眼中流下了泪水,“我们、我们现在有救了,是吧?”
“嗯。”杨奕钦郑重点头,“你们有救了。”
妇人闻言,立刻去摇晃其他意识不清晰的人。
其他三人都看向了杨奕钦和封霖,借着两人的手电筒的灯光,看清了两个人年轻俊朗的脸,知道他们不是赵博涛那群人之后,纷纷落下了眼泪。
杨奕钦问:“你们还有力气吗?”
妇人摇了摇头:“没力了,每次那些恶人找我们的时候,都是被抬过去的……”她哽咽了一下,指向一脸血迹的男孩,“娃儿被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封霖看向不远处的二层屋舍:“我先去拿几件衣服和棉被。”
杨奕钦颔首:“好,我把院子角落的推车推过来。”说完,他转头看向最清醒额妇人,“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把你们挪到暖和的屋子里去。”
妇人连连点头,直到两人离开这间屋子,视线也不敢从他们的身上移开,生怕这两个救星的出现只是自己的幻觉。
另一边,杨父和张伯看到走过来的杨奕钦,又看到走向其他房间的封霖,发现他们离开一趟都将外套给脱了。
杨父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杨奕钦言简意赅:“有三女一男四位幸存者,是烟花村的村民,现在情况很不好,封霖去找衣服和被褥了,我来找推车,把他们先推到暖和的房间里面,缓一缓再谈离开的事情。”
闻言,张伯立刻说:“我也帮忙。”
杨父则看向唯一的活口。
虽然杨奕钦说得简单,可他们两人即使没有见到那几个幸存者,也能猜到这四位不被赵博涛等人当“人”看待的村民,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该问的都问完了,这人留之无用。
杨父毫不犹疑地解决了最后一名同伙,将炸药先妥善地放在一旁,就跟杨奕钦一起去找推车了。他们找来三辆相对干净的独轮木制小推车,一同来到了幸存者所在的房间前。
杨父和张伯踏进房间,看到那四人的情况,只觉得一阵怒气涌上心头。
张伯紧握拳头,指节咔咔作响:“我们对那些入侵者还是太仁慈了。”
杨父神色沉重:“先救人。”
封霖走了回来,他放下背了一包如山般的包裹,杨奕钦拆开布包裹,里面塞满了都是衣物、毛毯和被子。他们先将毛毯扑在了独轮车上,然后又给四人套上厚实的外套,把他们都抬上了独轮车。
最后再给四人裹上厚实的棉被,他们这才敢把推车推出破败的平房。
四人在推车上颠簸了一阵,终于来到了燃烧着火炉的屋子,在炭火和被子的暖意环绕中,几人的意识渐渐变得清醒了几分。
年长的妇人看到这间屋子,眼泪簌簌落下。
杨奕钦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妇人摇头,咬住下嘴唇,控制着自己哭泣的冲动,“就是我们几个在这个房间里……”
闻言,杨奕钦找来几袋软面包和两个保温杯:“阿姨别想了,先吃点东西喝点水。”
这四人全都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像是被足足饿了两个月的样子。妇人接过保温杯,着急忙慌地灌下好几口,呛到之后咳嗽了好几声。
喝了水之后,她的眼神终于清明了。
其他两名女性也接过了被子,匆匆往下灌温水,喝完水就往嘴里塞香甜的软面包,看得张伯忍不住叮嘱了好几句“慢点”。
现在,唯有男孩还没有喝过水,他的情况比其他人要糟糕一点,意识总是时有时无。
妇人将他扶了起来,缓缓给他喂水,边喂边哽咽地说:“我儿不容易,那些恶人进了村,就把村子的汉子都给杀了。之所以留下我儿,就为了用他来威胁我们,好让我们几个人不敢寻死,所以他们经常当着我们的面打他……”
杨父叹息:“别担心,今后没事了。”
妇人摇了摇头:“可是村子里也没法呆了,本来咱们村的人好不容易才把村子里的丧尸都杀了,现在又被坏人弄成这样……我们几个人伤的伤,残的残,还怎么活得下去?”
“既然这样,你们愿意换一个地方生活吗?”杨奕钦温声说,“比如来我们村,我们会为你们提供房子和食物,相对的,你们也要参与到村子的建设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