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曜剑铮然落在身后的玉柱之上!
系统:这就是身怀灵剑的好处啊,哪怕本人伤得都不能动了,还能御剑袭敌!要是咱也有一把与之相衬的灵剑就好了……
盛怀昭: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暗示我去开金手指啊?
系统简直跟那个卖灯的大娘一样无孔不入。
他护住云谏,低声问道:“你还好吗,能站起来?”
话音落定,盛怀昭才发现刚才满眼戾气,寒冷如冰的云谏紧抿着嘴唇。
被剑意吹乱的发丝有一绺拂到了云谏的眼尾,似是掠过了他眼下的细红胎记,那块皮肤慢慢地又落出了三分红意。
……好像很不甘心。
盛怀昭突然有些摸不准云谏这是什么情绪,因为打不过而不甘心,还是觉得被自己保护很羞耻?
巨响从身后传来,竟然是刚刚被紫曜剑击碎的灵柱又要坍塌!盛怀昭只能紧搂云谏与他向眼前的空地一扑。
草,这谢缙奕到底是来抓人的还是来拆家的!
危难之际,纷飞的落石似击中了某处隐秘的开关,两人身下竟然倾出了一道斜坡!
两人沿着斜坡滚落,强烈的疼痛与眩晕感让盛怀昭短暂地失去了意识,等他回神时,迟来的痛感侵蚀着盛怀昭的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的关节都被一个尖锐的长钉嵌入,然后无数把锤子在骨头上敲打。
盛怀昭忍不住痛。
他这伤口看怕是好不了了。
盛怀昭的情况云谏最清楚,他缓过来之后便迅速撑起,咬牙想从地上站起来。
可云谏只是半蹲着,双眼骤然眩晕,像是五感逐一闭塞失灵,有什么东西强行将他的魂识剥离躯壳……
盛怀昭没发现云谏的异常,只以为他也是滚下楼梯摔疼了,挣扎着起身想看他的情况,但真正起身时,盛怀昭却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从斜坡楼梯滚落,来到了一个类似暗室的地方。此地只有乐雅宫四分之一大,悬着夜明珠,亮如白昼。
而暗室最中间的地方伫立着一块寒冰,寒冰里冻着一颗手心大的黑色珠子,而四周立着七个翡玉桩子。
翡玉桩子像现代服装店里的那种无面人偶,人形半身,萃冷的色泽与那块冷冰有种呼应的冷感。
盛怀昭凝神靠近,更觉得头皮发麻。
七个翡玉桩子上都贴着一层薄薄的人皮,纹理与血丝清晰可见,与真人无异,而且每个头上都描眉画眼,勾勒出极为相似的女子轮廓!
盛怀昭下意识就想起在梅衔域时那两个过路女修说的话——“公子出行最好还是带两个仆从,最近有个剥皮魔修在这南边这几个州域作祟,专挑貌美的青年下手。”
江尘纤就是那个剥皮魔修?
系统:宿主,冰里封存的居然是魔域的镇明珠!只要以至阴之体的血唤醒镇明珠我们就能去魔域了!
镇明珠本生于魔域兽巢,被别有用心的魔修分成六颗连至人间,成了除无主深渊外,第二种进入魔域的手段。
系统的语气兴奋起来,他正愁着如何劝盛怀昭去魔域把收服上古魔兽,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盛怀昭微微闭眼,自动屏蔽了脑海里只顾着兴奋完全失了理智的系统。
剥皮魔修,镇明珠,魔域,江尘纤一个正派角色怎么会与这些有关联?
这是原书就有的剧情?还是剧情出了差错?
“……谁准你进来的?”愤怒而颤抖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一只手以极强的力道掐上盛怀昭的侧颈,将他压在寒冰上。
盛怀昭瞬间就感觉到自己颈椎的骨头被掐得发痛,他白皙清瘦的脸庞因呼吸不畅而泛红,只是须臾他便连挣扎的力道都受限。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终年不灭的夜明珠下,江尘纤一双黑瞳因愤怒而扭曲。
这是他费尽心思遮拦隐藏的暗室,这一切都是不能见光的秘密,就因为这个人……就因为这两个人!
地狱无门偏自闯,那他只能……让这两个人死得痛快!
江尘纤杀意已决,却见跟前犹如蝼蚁被他捏在掌心的少年讽刺挽唇:“怎么……我把你那腐烂的内在从温文尔雅的公子皮里剖了出来,你……气急败坏了?”
江尘纤暴怒不已,逼近他的脸:“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你不过一个废人,怎么敢的啊?”
盛怀昭看着他猩红的眼球,缓缓地扯起唇角:“既然都是废人……还有……什么不敢?”
江尘纤没有想过有人临死都那么嚣张,他扯起唇角渗出冷笑:“破罐子破摔不知死活?很好,很好。”
他再度用力,将盛怀昭撞在寒冰上,蛛网般的裂缝迅速地从他后脑勺铺开,鲜血顺着他的后颈落下。
“既然你皮相不错,等你死了我就将你冻在这块冰里,囚禁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在这不见天日的暗室里与我的一切阴暗为伴!”
盛怀昭最后一口气已经被掐断了,他只能虚弱地掀动嘴皮子。
但江尘纤还是读懂了,他说的是:“去你妈的。”
一声虎啸从两人之间传来,江尘纤瞳孔骤缩,恶虎横空出现,利齿瞬间刺入他的腹部,将他整个人甩到身后!
未等他反应过来,凛冽的杀意骤现,他应接不暇的视线里又闪出一袭白衣。
云谏双眸紧闭,剑意却丝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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