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挑眉,当即摆出一副跟阿多尼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遍!”
“听不清吗,儿子?”
阿多尼斯讪笑着耸肩:“这样吧,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个孽子。”
“叫什么?”赛特问。
阿多尼斯说:“叫爸爸。”
“诶~~~儿子真乖!”
“操!”
阿多尼斯暗骂一声,赛特眼神轻蔑,就像在说“你想叫爸爸,老子还不愿认你这个儿子呢”。
“够了,到此为止!”
巴洛变回人类的模样,中断两人幼稚的争吵。
“现在不是让你们俩斗嘴的时候,我们必须......”
话说到一半,地面颤抖,三人立刻跳开,前一秒所站的房屋瞬间被死亡蠕虫吞噬,碎石瓦砾横飞,如烟雨密布。
赛特落在对楼的平台上,挥手燃起火焰击退从空中袭来的异兽:“妈的!这臭虫太难缠了!喂!娘炮,这不是你们那边的特产吗,你赶紧想办法收拾掉啊!”
死亡蠕虫蠕动巨大的身躯将四周的房屋碾碎成一片废墟,接着吐出一口恶臭的腐蚀液。
“儿砸,一条虫就把你吓成这样!”
阿多尼斯唤起风沙将腐蚀液四散溅开,被波及的异兽在腐蚀液侵蚀下迅速死亡,死亡蠕虫灵敏的钻回地下,四溅的腐蚀液朝赛特飞去,被他用烈火烧了个干净。
“儿子,你故意的!”
“哼,你爸爸的心胸可没有这么狭窄!”
“尼玛的......”
赛特破口大骂,但是另一只死亡蠕虫突然钻出地底,对着他的方向又是一口腐蚀液。
赛特只能一跃翻下平台,被黑狼接住,驮着他一路在废墟中奔驰。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得玩完!”
赛特一边燃起火焰歼灭废墟中的四足类异兽,一边观察着四周向寻找突破口,但身边时不时涌起的黄沙始终让他觉得阿多尼斯在公报私仇,不放过任何一个找茬的机会。
赛特火了,盯着阿多尼斯背后的一群灰面黑鹰,熊熊火光直冲他而去。阿多尼斯闪身避开,火焰在鹰群中炸裂,浓烈的烧焦味和翻涌的热浪黑烟一瞬淹没了阿多尼斯。
他急忙闪身避开,却被黑烟蒙了眼,直直的落入一只死亡蠕虫的口器之中。
“儿子,快躲开!”
眼看他就要被活吞,阿多尼斯突然扬起双手将黄沙猛地灌进死亡蠕虫的口中。
死亡蠕虫痛苦的翻滚,它无法再钻回地下,口器中喷出的腐蚀液跟灌入的黄沙混杂结块将它的腔道堵死,它的身躯猛烈挣扎抽动,四周的一切无差别的被它撞击碾压,四足类异兽成片成片的碾碎成肉渣,赛特三人也无一幸免的被它庞大的身躯抽飞,落入穿城而过的河水之中。
“呸,咳咳咳......”
三人探出水面,吐出口中的泥沙,死亡蠕虫倒在不远处的废墟上,扬尘弥漫,如洞穴入口般漆黑散发着恶臭的口器中流出黑棕色的不明粘液,隐隐还能分辨出淤积发黑的沙块。
三人松了口气,狼狈的从水中爬上对岸,瘫倒在河边的废墟上。
“这,这才解决了一只。”
赛特心有余悸的望着死亡蠕虫的尸体,他记忆中,那原本是一片嘈杂的集市,现在甚至不足以容下死亡蠕虫的尸体。
“还有三只,我的天呢......”赛特抹了把脸,一声长叹。
“那是你解决的吗?”
赛特回头,阿多尼斯瘫坐在他身边,素衣上全是污浊,从白色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金发也被水和泥沙搅糊在一起,像一头发了霉的腌菜。
赛特忍不住偷笑一声,被阿多尼斯发现,冷冷的白了一眼:“笑个屁,你比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轰!轰!轰!”
城中的炮火轰鸣打断了三人短暂的休息。
西区沦陷,异兽大量涌入北区和南区,圣殿塔之上被灰面黑鹰彻底掩埋,澄澈的水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巴洛,圣殿塔的人都撤离了吗?”
“没,将军和长老会的人还在,”巴洛看着赛特说,“普林也在上面。”
赛特慌了,一把揪住巴洛:“你们圣殿塔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组织他们撤离!”
“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阿多尼斯在一旁说:“阿隆瓦的圣女说飞空艇马上就到,可以带他们去阿瓦隆避难,反正城里哪都不安全,如果是我,我也愿意赌一把,说不定还能趁机留在阿瓦隆,一辈子也不用害怕异兽了。”
赛特放开了巴洛,盯着黑潮之下的圣殿塔,剩余的三只死亡蠕虫正在逼近,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赛特咬牙说道:“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开圣殿塔才行。”
阿多尼斯在一旁无情的泼冷水:“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你有办法让它们乖乖听话吗?”
“也不是做不到,”巴洛说,“异兽会优先攻击声波或电磁波的发生源,只要发生源的波段和频率足够强劲,理论上可以将异兽引开圣殿塔。”
“你们有这样的设备吗?”
阿多尼斯反问到:“即便有,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整座要塞城的异兽集中到一点,要如何保护这个发生源?”
“我来保护。”赛特果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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