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最直接从书的最后翻看起来,看到了关键的地方,他放下书转身质问宋母:“他说他不想去国外读书,就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你为什么要逼着他去!”
要宋文兵离开这里假象的支撑,应该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我是为了他的前途啊......”在宋父宋母眼中,他们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们家庭并没有很富裕,供宋文兵去国外念书,已是勉强。
徐最还想说些什么,被宫三打断了:“他们始终是宋文兵的父母,我们都是外人。”
“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宋文兵!”徐最满目狰狞,眼睛通红,犹如厉鬼,“而我则成了一个帮凶......”说道最后,徐最又无力起来,全靠宫三的支撑才站住身形。
“正因如此,他们才比你更痛苦。”宫三比徐最强壮很多,轻松地拽着他往台上走,“你还有什么想对宋文兵说的抓紧时间吧。”
徐最不得不承认宫三说的对,他和宋文兵的友情再深不过也只是个外人,而真正的凶手则是对方的父母。
“宋文兵,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挂断那通电话。哪怕我不喜欢通电话发消息,可是只要是你的打给我的电话,我就不会讨厌。你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你还没真正了解我,你怎么能走......就算你要出国念书了,我也已经有了对应的计划。我给我父母打电话了,说要和你一起出国念书,他们同意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徐最趴在宋文兵的棺材边上对闭着眼睛的他轻声说着,像是怕惊扰了对方。
宫三站在边上听着,觉得喉咙有些哽咽。
梁惜空手变出一包纸巾,拆开,走到徐最身边,蹲下身递给他。“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我已经实现了对你的承诺,现在轮到你了。”
徐最伸手,想接过纸巾的瞬间,修将时间暂停住。
梁惜没有起身,只是看着,修有条不紊地走到徐最背后,动手从其身体中取出一团红光。
【呼,终于结束了。】眼珠子看着修顺利吞下神使,长出一口气。
梁惜的视线又回到恢复正常的徐最身上。
宫三则是一脸严肃的打量梁惜这个人。对方容貌不俗,看打扮猜测他是这里的神父,看对方神情也挺像。
“你先带他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宋文兵的父母会处理好的。”梁惜自然能察觉到宫三的视线。
“嗯。”宫三把徐最拉起来,扶着对方往外走。
【看不出来,那拽拽的小孩还是挺仗义的。】
此时,宋父借着要帮宋文兵下葬的事情,暂时劝住了宋母。
“今天麻烦你们了。”宋父和梁惜打了声招呼。
梁惜口气没什么变化。“殡仪馆运送尸体的车就在外面,需要任何帮助你们可以找他们。我的工作到这里就已经全部结束了。”就算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犯下的错误,也终究要承担相应的因果。
“我们知道了。”
修全程就像是透明人,静静旁观梁惜的一举一动。
梁惜路过最后一排座位时,没看到那本书。
书是被徐最带走了吗?梁惜问眼珠子。
【是的。】
也好,让徐最更了解一些他的好朋友吧。
出了大门拐了个弯,梁惜就拉着修回了办公室。
“帮我把衣服换回来!”结束后他也试过自己用意念换衣服,可是没成功。看来是被修阻止了。
“反正现在还没新客人,再多穿也一会也没事。你真的很适合这样的衣服。”充满神性却又不失人性。
梁惜盯着修的脸,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笑。
“你要是把脸上的笑藏得更好一些,我倒是还能相信你的说辞。”梁惜说着便想把最外面的披肩脱下来。
在自己的地盘上看下属穿神父的衣服,到底是怎么想的。梁惜暗自在心里吐槽。
“别脱。”
梁惜被修抓住了双手。
“别脱好吗?”修换了个征求的口吻。
梁惜拿不定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有了一个主意。
“你硬是帮我换了衣服,我很不高兴。”梁惜严肃着一张脸,“你现在还想要我继续穿着?”
“那要怎么样你才肯呢?”修想看看梁惜打的什么主意。
“不如你求我啊。”梁惜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修,“不是喜欢我嘛,这点都做不到?”
眼珠子已经躲了起来,悄咪咪地听。
修发现梁惜此时的神情,颇有些一年前自己给王蒙雨挖坑时候的意味。再配上他这一身禁欲系的装束,都开始勾人了。
“我可以捧着你一些。不过,别太过火了,不然,勾的我想用些更加强硬的手段。”修握着梁惜的手渐渐松开,离开前还不忘揩些油。
梁惜皱眉无语。怎么自己的套路又没奏效,看来要给修挖坑还是得有个前提——他会付出真心。
可他的心已经献祭给神明了......修哪里还有真心可言。
“想在什么呢?”
修的声音让梁惜从回忆中脱离。“想到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梁惜坐回自己位置,没再多说,只是和修一起静静地等待下一位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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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打算出国念书吗?”课间,宫三轰走了坐在徐最前面的同学,自己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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