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惜不知为何,如今重新再提起,自己又成了满眼蓄泪的状态。
眼珠子觉得此时的梁惜好看到让人心碎。
修将梁惜拉到自己怀里靠着。“不想说可以不说,你知道你有这种权利的。”虽然,梁惜落泪别有一番景色,可修还是更想看对方意气风发的神情。
“经常想起她也挺好的,好像她一直都在一样。”梁惜也不伸手擦泪,只是双臂环住了修的腰,靠向修肩膀时仍由泪水滑落。
但莫名的是眼泪在短时间内就被风干,且毫无痕迹。
“你可以去见她的。”以前眼珠子也提到过,可梁惜拒绝了。修不知道现在的梁惜是不是会改主意。毕竟之前梁惜得靠他才能实现这件事,但现在梁惜自己就能办到。
“不用了,她一直在我心里。”梁惜仍旧通透,他知道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若是对方性情大变,就会影响其在自己心里的印象。若是对方过的不好,自己无动于衷会心生愧疚,可他能插手吗?
梁惜不愿再想下去,以防深陷其中。他直起身子,准备干正事。
“我要再去医院和邢婉谈一次。”
【不知道那小姑娘想通没有,现在凌校长可是已经提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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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梁惜走后,邢婉问自己母亲要了手机,查看网上的消息。
这也是她暂时拒绝警察问话的原因之一,她从醒来之后,还不清楚局势如何。
邢婉也不笨,看到原本还算均衡的舆论开始有所导向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由于没在网上看到梁惜向她展示过的“证据”,邢婉就排除了是梁惜动手的可能。那剩下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当邢母给邢婉送午饭时,她便质问道:“是你男人动的手吧!”
看到邢婉举着的手机上的报道,邢母眼神躲闪。
邢婉是邢母与前夫的孩子,邢母两年多前二婚是髙嫁,对方有权有势。可邢婉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维持自己的行事作风。
可邢母现任的丈夫可不会放任已经带进家门的孩子胡作非为,哪怕是邢婉没有改姓。
“那所学校是吃人的地方,你们还想让其存在着?!”自己如今都这样了,母亲却还是这副模样,邢婉失望至极,“你还来做什么!你怎么不干脆当我已经死了!”
“我......我......”邢母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这是她早上回家梳洗时候偶尔听到自己丈夫的通话内容,她也做不了主,“我阻止不了。”
邢母这么说,邢婉是相信的。“那你还会把我送回那所学校吗?”邢婉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应该存有希望。
“......”邢母不语,这也不是她自己就能决定的。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你走吧,别让我再拖累你了......”邢婉低下头,她放弃了。
“饭我放在这里了,记得吃。我就守在外面,有事就叫我。”邢母只是这么说,假装没有发生过争吵。
等到邢婉再度抬起头时,就看见梁惜站在了门边上。
“你......”
“我没看见外面有人守着。”梁惜实在懒得想这些繁杂又无意义的借口,干脆就照搬了之前的。
邢婉慌忙擦眼泪,不想让敌我不明的梁惜看了笑话。“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情况有变。”梁惜一看就看到了邢婉被子上的手机,“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
梁惜像是自然熟地与之前一样坐到邢婉床边,他不想俯视着对方。“你有什么想法吗?”
邢婉苦笑一声:“我以为我还有机会过好自己的人生,没想到即便是搭上了别人的命,却还是没能改变。我是不是很坏?”
“是。不过,这不能妨碍你变好。”梁惜极轻的将手放在了对方裹着纱布的那只手上(对方是女孩子,直接触碰不太妥当),“想要真的改变,就得把自己当成赌注压上,现在,你体会到了吗?”
邢婉点头,在梁惜的温柔面前有些无地自容。
“那你还想再试一次吗?最好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了。”梁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谢邢婉那不负责任的母亲,才能让她在这件事情中迅速成长。
“我要试!”邢婉坚定道。
“那你要仔细考虑清楚了。说出真相后,你要面临怎么样的舆论和惩罚。”梁惜不希望对方是意气用事,单纯为了扳倒学校才那么做,这样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大。
“我知道的,你来之前我就想到了。”邢婉眼神不敢直视梁惜
看着面前的孩子乖巧了不少,梁惜很是欣慰。他伸手又摸了摸对方裹着纱布的脑袋。“那我会很期待你的表现的。”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邢婉对梁惜已经放下了戒心。
“去当一个旁观者。”
邢母一脸讶异地看着病房里出来一个大活人。梁惜走的很快,转过一个拐角就隐了身。邢母在纠结中倒是也没追上去。
【你怎么没用障眼法?】眼珠子不理解,梁惜原本可以避免这个破绽的。
“和邢婉聊的太顺,放松了警惕,忘记外面还有人呢。”梁惜呼一口气。
“真可爱。”修一开始就在这边等梁惜了。梁惜出门视线扫过邢母那一刹那的慌乱,也被他捕捉到。
庞警官今天离开邢婉病房前,有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故她很容易就能联系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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