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云楚岫顿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小福在身后小跑着,才能追得上他。
他边快步走着边训斥道:“公子尚在抱恙中,你们怎么没看住他,反而让他出了厢房!”
小福也着实委屈得很,但他不敢辩解。
云楚岫继而问道:“公子为何要出厢房?”
小福喘着气,断断续续回:“小的不知……但公子朝前厅方向而来,最后走到门前,不知为何又折了回去……”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小福的余光瞥到将军仿佛下一秒便要发雷霆之怒……
云楚岫听到无清前来寻自己时,脚步倏尔顿了一下。
他的心情略微缓和了些,道:“公子何时来得?”
“约莫着一刻钟前。”
一刻钟前……
云楚岫回想着,方才应是自己同小皇叔畅聊之际,言语间提及了阿清的病症……
糟了!
云楚岫后悔地拍着自己脑门儿!
肯定是他听到了在谷庸城的那段话,心里在怪自己未能早些解救他,所以才去而复返……
云楚岫现在懊恼不已。
他就怕出现如今这种情形,阿清想不开,才选择了隐瞒,佯装那日刚刚赶到……没想到最不愿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云楚岫心急地想要解释清楚,同时更担心无清的病情,脚下如同生风,来到了厢房前,只是未曾料到一进门便听到无清病恹恹心如死灰地说道:“不喝了,倒掉吧……”
这一切都是他云楚岫的错,这傻子何苦拿自己的身子来惩罚他?
这简直是在将他的心放在热油里,反复折磨。
云楚岫气他不爱惜身子的同时更气自己,不由得将音量拔高,满脸愠色道:“谁说得倒掉!”
无清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骤然一揪,但仍然保持方才不见人的姿势,背对着他,甚至连话都不想说了。
云楚岫径直夺过婢子手中的药碗,担忧和怒气交织在眉心中间。
他坐在床榻边,试试药汤的温度,收敛好方才的脾气,放下姿态温柔道:“阿清,起来吃药吧……”
无清一动不动,宛若沙滩上搁浅的死鱼,不想再见他。
婢子嗅到了一丝不妙,立时行个礼识趣地下去。
偌大的厢房,除了苦涩的药渣子味,只剩下一缕幽幽的玉兰香气,穿绕在其间。
云楚岫见无清还在抵触,更是气愤,语气比上次加重了不少,“阿清,起来吃药。”
原本是情话缱绻在耳畔时唤出的称呼,此时没有丝毫温度。
无清也似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倔强地回:“不喝!”
他的回答彻底惹怒了云楚岫,后者脱口而出:“无清!”
无清躺在床上,身子恍然一颤。
他曾亲密地唤过自己“阿清”、“小傻子”、“蠢猫儿”,唯独从未如此正式而又震怒地唤过原本的法号。
满腔的委屈霎时涌了上来。
他拉过被子,用无声的动作继续和云楚岫作对到底。
云楚岫真真是怒极了。
说他蠢猫儿还真是蠢猫儿!
和那山里的野猫一个脾性!
是他做错了,这人和自己较什么劲!他任打任骂,哪怕现在要他立刻马上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我错了”的大木牌在凉州城游街示众,他也照做不误。
可如今这只性子比驴还犟的在做什么,生病不吃药,通过作践自己的身子来作践自己的心吗?
他看着将自己裹得如同春日里的毛毛虫的无清,仰头便将一大口药汤子灌在口腔里,野蛮粗暴地拉开蒙在无清身上的被褥,大力将他的脸掰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强行开启他的牙关,将掺杂有玉兰气味的药汤灌给他。
无清何曾想到过这人还有如此“阴险”的一招!
他不顺从地双手推搡着知还,两颗小虎牙用力在他唇瓣上一咬,直至浓郁的血腥味流向自己的口腔,无清才意识到,就算是出了血,这人也要把药送进自己的肚子里。
随着无清的喉咙被迫地上下滑动,治病的药终于吃下,云楚岫才离开他的唇。
他斜视着还剩有一多半的药汤,迅速地抽下腰际的佩带,将无清那双不老实地手举过头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结,绑在了床柱之上。
无清何时被他如此对待过,怒骂道:“云楚岫!你卑鄙无耻!”
他轻轻拭去嘴角被无清咬出的血丝,微勾唇角,笑容中平添了几分邪魅和讥诮。
“好啊,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真正卑鄙无耻的一面!”
他又含了一口汤药,低首粗莽无状地将汤药渡到无清的口唇间。
“唔……”无清的双腿被他压制着,双手又被束缚住,无法挣扎,只能用瞪大的瞳孔来表达他强烈的不满情绪。
直至最后一滴喂完,无清才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这份强迫结束了,没想到知还趁着他分神之际,灵巧的大舌继续强势地在里面攻城略地,勾住他的丁香小舌,拼命汲取他全部的津液。
无清晃着腰肢,扭动着身体想要逃避这人卑劣的吻,却没想到这一举动更是激怒了他。
云楚岫暴力地扯开他胸前的衣襟,比边塞飘洒的鹅毛大雪还要洁白的肌肤跃然出现在他眼前。
无清的胸口随着情绪强烈起伏着,因为愤怒而沾染上少许茜色,诱惑着腰身上那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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