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看着人群之中还有没长大的小豆丁,摇了摇头,“天道非人哉。”
“呜呜呜呜,跟天道大人正面对峙的花一大人好生俊朗。”
人群一阵嗡嗡,花一摆了摆手,示意安静。
他随手指了指刚刚出列的少年:
“你帮我登记一下弟子名讳,记得将桃花酥收了。”
“大家日后晨间自行修炼,每日午后我再开课。”
“散了吧。”
说完花一便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房。
直到门被砰的合上,众人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我们这是拜师成功了?!”
“成了成了!”
“你看见花一大人后脑勺的呆毛吗?好可爱呜呜呜。”
“各位请来我这登记。”
余辰风一开口,便收到了齐刷刷愤怒的目光。
这意思他懂,“你居然和花一大人说话了!”
他咧出一口白牙,自己真是好棒棒。
花一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洗漱完毕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也是有弟子的人了。
其实他要收徒这事,还得感谢天道,若不是天道要张榜通缉他,他都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
他必须阻止临安的修士飞升,但天道来了之后,这个计划就受到了空前的阻碍。
比起说服天道这个硬茬,花一自己收徒倒是来的更方便,反正徒弟在自己手里,修行到个什么程度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会好好培养这些弟子,但倘若有人快要飞升,他也可以按上一按。
于是开课的第一日,花一给所有弟子各做了一身漂亮衣裳。
开课的第二日,花一一一询问了弟子们的兴趣爱好,给他们分了组。
开课的第三日,天道忍不住偷偷来了。
费了周折不仅没将人找回,得到的消息却是花一要收弟子了。
尚不知胸口翻涌的情绪是怒气,但凭着直觉吩咐下去,日后一天一套卷子,每七日还有一次模拟考,将卿玉山众人折磨的奄奄一息之后。
天道按捺不住来到了花一的住处。
入眼的场景与他想的分外不同。
花一将上课的场地挑在了湖边。
已是繁花盛开的季节,两岸都是灼灼盛开的花,碧绿的草,倒映在湖面上,便是勃勃生机的画卷。
花一也不搬坐榻了,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衣,就随意的盘腿坐在地上。
天道到的时候,花一正在抚琴,悠扬的琴声飘了老远。
细碎的墨发随意搭在花一肩头,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细碎的阳光盛在眼眸里,花一微微笑着,草地上有他的弟子在舞着剑,节拍是喝着他的琴声。
剩下的弟子则学着他的模样,一个个坐的歪歪扭扭的,半分没有正相。
但是每个人都在笑,还有人时不时凑到花一跟前,递两块桃花酥到他嘴边。
花一抿上一口,笑着点点头。
那人便备受鼓舞,也加入了舞剑的行列。
天道看着看着便皱了眉,他觉得胸口闷闷的,却又想不出是为何。
静默站着围观了半晌,天道转身回了卿玉山。
花一抬眸看向树后的某处,唇角扬了扬。
是夜,镇妖派。
朱要大半夜还在哼哧哼哧的写着卷子。
修行一道,他还是有些天赋的,只要想到能够斩妖除魔,他便斗志满满,只是这笔试实在苦了他。
一月下来,他的综合成绩直接从甲组掉到了丙组,若单论笔试成绩,他还不如自己的弟子。
朱要正写着错题集,想起天道今日所说,他悲从中来,差点哇哇大哭。
原来天道从花一处回去之后,离开前就不是十分愉悦的心情,愈发雪上加霜。
众人心中惴惴之时,天道宣布,
每日课程结束之后,还要加上一节音乐课。
朱要已经可以想见,倒数第一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一门之隔,他的弟子正在说小话。
“今日花一大人弹的曲子你学会了吗,太好听了。”
“我自小便会抚琴,待会儿我教你。”
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两个弟子吓的身子一抖,唯恐被发现自己已经另投他门之事。
朱要却压根不管这些,他抓住那个说自己自小抚琴的弟子,摁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快,教我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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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接连教了几日,对每个人的底子都了然于心。
这一日,他突然发现有个在音律方面十分有天赋的弟子打起了盹。
“可是困了?”他笑着问道。
那弟子抬头见是花一,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将朱要每夜逼着他们陪练天道教授的曲子一事给说了出来。
花一含笑听完,觉得确实像是天道做的事。
“你将那曲子弹给我听听。”
弟子一愣,没想到花一是这反应。
但花一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已经扫了过来。
弟子赶忙弹了起来。
琴声铮铮,带着肃杀,又大气磅礴。
花一坐直身子,眼底的笑意消失不见,唇角用力抿了抿。
这曲子……竟与数十年来,一直纠缠着他的梦中听过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天道:心脏轰隆轰隆,不舒服,需要花一救命。躺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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