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可以隐匿身型,但并不能泯灭他们的踪迹,是以两人行进之间,分外谨慎。
王府之中戒备森严,两人一边躲避着府中守院们,一边却在往守院最多最严的地方走。
如果这府中有秘密,那定然是被层层护着的。
两人顺着守院巡防的痕迹,很快便找到了一处荒芜的院落。
花一抬眸看了看天道,月色下,两人对视片刻,齐齐点了点头,而后同时施展法术,下一秒便站在了院中。
古怪,十分古怪。
这院落外层花一仔细数了,足足有六十二个守院,可这院中却只有零零星星五六个守院在。
各个的神态也都不紧张。
莫非他们猜错了?
可此地的曼陀罗气息又确实比外间更加浓烈。
既然已经来了,定是要查个清楚的。
花一和天道当即便将整个院子搜了一遍。
这个院子总共只有两间屋子,均是破败不堪,从窗户上大敞的窟窿,就能将内里一览无余。
搜索下来的结果也并无不同,院中并未住人,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期间几个守院百无聊赖,往枯井上搭了个盖子,坐成一圈打起了马吊。
按下心中疑惑,花一和天道又以此处为起点,将整个王府搜了个遍。
阳光刺破云层倾洒在大地上,花一和天道在敖申门前重聚,两人冲着对方摇了摇头,他们都一无所获。
敖申不会早起,是以天道平生第一次赖床了。
为了掩人耳目,在下人打开门进来时,花一滑溜的鱼似的,穿着里衣钻进了天道怀中。
怀中骤然多了个温软的散发着香气的躯体,天道一僵,连手放在何处都不知晓。
花一抓住天道的手,揽在自己腰间,而后十分上道的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拽了拽,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
天道目光扫过,只觉得白的耀眼,慌忙的移开了目光,身子悄悄往外移了一寸,将两人被窝里也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子拉开了一点距离。
热的他快窒息了。
等下人们伺候着天道更了衣,已经到了午膳时间。
两人用了午膳,便商量着转换方向调查。
既然光靠他们二人搜不出什么东西,二人便准备问问下人,从他们口中探听情况。
只是真施行起来,两人便发现了错漏之处在哪儿。
府中别说侍女,就连男侍从,见到天道也是无一不跑的飞快。
花一:……
他只得将天道按在了房中,自己出去调查。
他本就生的好,加上纯熟的演技,很快便征服了府中的下人们。
一群人聚在一起,厉声谴责了一会儿敖申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之后,终于说到了正题。
“说起来王爷确实有些古怪,这些日子,无论世子如何胡闹,他竟都没出来呵止。”
“是啊,就连老王爷都不管了。实话实说,我已经想好何时收拾包袱回老家了。”
花一是问他们,近来府中可有什么古怪的事。
众人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一问之下也品出些古怪来。
往日里敖申虽也胡闹,但在府中还是有所收敛的,因着老王爷在。
可老王爷似乎一夕之间,放弃这个儿子了。
花一将此事记在心里,又同院中侍从们聊了一会儿,可并未再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同那些侍从分开之后,花一又去了一趟景王院中。
他装作迷路了的模样,凭着我见犹怜的样貌,从侍卫那里打探出了些消息。
景王府里最近来了位贵客,据说是位高人,景王与他一见如故,还要将他引荐给当今圣上,在府中甚至已经以“国师”相称。
且今日景王不在府中,就是同这位“国师” 一同离开的。
这边出现了个来历不明的所谓国师,那边老王爷就忙的连自个亲儿子都顾不上了。
其中必有古怪。
花一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天道。
两人一商量,下一步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那国师的来历和下落。
只是原以为是柳暗花明,谁知又再次碰壁。
任凭他们多番打听,居然整个府中,无人知晓那国师身在何处。
莫非就在这府中?
两人不约而同又想到了那座破败的院落。
白天里要掩人耳目不容易,此时不宜行事。
天道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将门一关,将自己和花一关在了房中。
门外之人只当可怜的花一又要惨遭蹂/躏。
而房中,花一一脸严肃,正分析着目前的情形。
若是等到晚上再去那园中查探,等于又要损失半天的时间。
天道提供了一个思路,他们可以分开行动,派一人在那老王爷的门外躲着。
这事儿自然落到了天道头上,毕竟儿子等老子天经地义。
商量好后,两人便分头行事。
花一隐了身,径直往那园子而去,天道则在老王爷门外等着。
只是世间之事,大抵总是阴差阳错居多。
花一好不容易潜进了那破败的园子里,却发现天道此刻在做无用功。
因为他正巧看到了老王爷和一个年轻男子从井中“冒”了出来。
井口细小,最多容一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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