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一醒了,唧唧立刻绕着花一飞了起来,满脸焦急发出叽叽叽的叫声。
他主动咬破了翅膀尖尖,拼命往花一眼皮子底下抵。
“叽叽叽。”
快吸!
妖丹有治疗的功效,妖兽的血效用弱些,但也是大补之物,更何况他好歹也算的上是半个上古神兽。
花一虚弱的道了声谢,他没饮唧唧的血,转而将唧唧肉乎乎的翅膀尖往天道的唇上抹去。
灵兽的血顺着唇缝流进天道口中,天道皱了皱眉,悠悠醒转。
天道的目光有瞬间的茫然,紧接着是一阵慌乱,再看到身边的花一时,才终于释然。
“你刚刚那么做,太冒险。”
花一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要怼他,却什么都没说。
今天就饶你一回,花一心道。
“我怀里有个木片,你帮我将它掏出来。”
天道又说道。
花一心中疑惑,却依旧照做了。
几日同床共枕,花一早就习惯了天道身上总是比自己灼热的温度,可现在他的手在天道胸口摸索,触手是一片温凉。
花一将木片掏了出来,却因为指尖的温度皱了皱眉。
“这有何用处?”他问道。
天道:“这是时空管理处的收治点的会员卡,不轻易给人的,得消费达到一定份额才行。只要我输入灵力,就能被传送回收治点。”
那你刚刚怎么不用?
疑问到了嘴边,骤然撞进天道的目光之中,花一瞬间就明白了。
因为天道不想丢下他一人。
花一毫不犹豫的将木片塞进了天道的手里,眼神湿润着催促他,快输灵力!
天道哭笑不得:“我话还没说完。”
“那你快说!”花一竖眉。
“我不清楚这身伤要治疗多久,你在此处等我五日,倘若五日期到,我未归,你就先待着弟子们回临安吧。”
花一也不知自己为何,但就是更气了,简直快气成了河豚。
他没好气道:“你安心治,要不要等你,我自己说了算!”
天道见过生气的仓鼠,大抵就是这模样。
他还想再多同花一说两句,可身子阵阵的疲乏又涌了上来,只怕再不离开,就会再次晕在这里。
天道将灵力输入木片,身形缓缓消失在花一眼前。
人一走,花一便像蔫答答的花儿一样,耸头耷脑起来。
唧唧绕着他飞了两圈,伸出肉乎乎的蹄子叽叽喳喳。
花一被烦的不行,直接将他丢了出去:“我这伤还饭不着喝你的血,这几日我便在房中修行恢复灵气,你饿了就自己找点吃的。”
唧唧。
好委屈,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一晃便是三日。
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的花一,终于推开了门。
刚外出觅食回来的唧唧正躺在院子里的小秋千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摇啊晃啊的晒着太阳。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立刻扭过身,扑腾着胖乎乎的身子像颗炮弹似的直直撞进了花一的怀里,用大脑袋拱着花一的胸口。
花一笑的眉眼弯弯,揉着某撒娇灵兽的软肉,顺便嘲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丢不丢人?”
叽叽叽!
唧唧几天饭都没吃香了,都饿瘦了!
花一看破不说破。
一人一兽难得享受了一会儿平静宁和的午后时光。
花一的目光在院子里来回扫了一会儿,不意外并没有看到天道的身影。
“果然没这么快治好啊。”他叹了口气,但很快就振作起来。
“九重天肯定有法子的。”
花一决定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咱们出去逛逛吧。”
来了京城这么些时日,一直忙着寻那些失踪的弟子,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逛逛。
那日受伤之后,失踪的弟子就被他妥善安置起来,只是曼陀罗的功效没有施术人不断加深,固然能解但也需要点时日。
花一逛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独自一人的缘故,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
他找了处糖水铺子坐了下来。
人已寻到,今日花一便幻化成普通人模样,行走之间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结果他刚坐下,这糖水铺子便又迎来了一白一蓝两个客人。
穿着白色长袍的气质清润,蓝色袍子的英气勃勃,衣着虽简单但质地昂贵。
花一先来,且已经等了片刻,许久没吃甜食,早已是望穿秋水。
可他眼睁睁的看着这老板,将做好的糖水径直端给了两人中瞧着儒雅的那位。
“诶——”
花一刚欲出声,白袍的公子比他更快:
“隔壁那位公子来的比我早,这糖水理应给他,我们今日不着急,店家慢慢做便是。”
见花一看来,白袍公子冲着花一点了点头,花一觉得顿时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只是那人刚冲花一笑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就不高兴的挡住了两人之间的视线:“楚时,你又招蜂引蝶。”
“我哪有?”
“你前科累累。”
楚时:……“宁——无渊公子是要同我算那旧账吗?”
花一的耳力,隔着老远都听到了两人幼稚的争执。
最后还是无渊公子先服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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