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说不定我现在还没起床正在做梦呢!
我使劲的掐了一把自己,神奇的是,居然一点也不疼!
看来我真的是在做……嗯?
——“做什么呢?”帝槐慢条斯理的甩了甩他的右手,“想要逃避现实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我刚才一点儿不疼,原来我捏的不是我自己的腿,而是帝槐的手!
“把手摆到桌子上。”帝槐用命令的语气说:“两只手。”
他一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不太敢跟他对着干了,我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在桌面上,心里又忐忑又觉得帝槐讨厌。
“写不写检讨?”
“不……不写……”
“嗯?请您重复一遍您刚才的回答,写不写?”
“……不……”我刚打算继续说“不”,帝槐那双紫色的眼睛就眯起来了,我咽了口唾沫,心脏扑通直跳。
“我好像没听清,麻烦您再重复一遍。”
帝槐他现在看上去太可怕了,让我又想起了我之前做的一个模模糊糊的梦,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清那个梦的具体内容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害怕。
“我……我……我写……”
我忍辱负重,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在我说完之后,帝槐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伸出手摸我的头,我能感觉到,我的发型都被他摸乱了。
我好生气,但是我不敢说……
帝槐把被我丢到一边的羽毛笔重新拿起来放进我手里,他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要我现在就开始写检讨。
我低下头盯着摆在面前的羊皮纸,右手手指使劲攥着羽毛笔,我深吸了口气,草草的写了一句话。
然后我就写不下去了。
我看着羊皮纸上的那一行字,越想越气,气得我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突然,一滴水滴到羊皮纸上,把我刚写好的那一行字都晕染坏了,我更生气了,摸了一下我自己的脸,然后发现,那滴水竟然是从我的眼睛里滴出来的。
我的鼻子也变得有点堵,我难受的吸了吸鼻子,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才不要被那个该死的帝槐嘲笑!
“就叫你写一份检讨而已。”本来安安静静的帝槐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就这么受不了?”
这是检讨的问题吗?
这是你的问题!
要是我哥让我写检讨,我就是多写几份也愿意!
我不理他,他肯定是来嘲笑我的。
“好了好了。”帝槐他抽走了我压在胳膊底下的羊皮纸,“不写了。”
嗯……?!
其实我也没有很伤心,我趴着归趴着,心里一边气一边在想检讨应该怎么写,没想到帝槐他居然松口说我可以不写了?
我顿时心中一阵窃喜,不过我很谨慎的没有表现出来。
帝槐的语气里带着些安抚,我想他估计以为我正伤心流泪,但是我实际上并没有伤心流泪。
我决定试探一下,于是我故意吸了吸鼻子,小声的说:“我想吃杜尔兽的肉。”
帝槐:“可以,等会就给您去抓。”
诶?!
这招很有用!
我继续:“我明天不想早起了。”
帝槐:“……可以。”
“我……”
“——还提要求?您这可有点过分了啊。”
糟了,太得意忘形暴露了!
帝槐他揪着我的后衣领把我从桌面上拎起来,和我面对面,“很伤心啊,嗯?”
“……呃……这个……”
情况十分危急,我可再也不想碰那羽毛笔一下了,我僵硬了一下,想硬挤一滴眼泪出来,可惜没有成功,只好低着头做伤心状。
我听到帝槐叹了口气,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上再假装伤心了,“你答应过了,你不能反悔,要不然你就是不讲信用的人!”
帝槐他的声音阴森森的:“本来还想答应您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
他抽了两张羊皮纸出来,“写。”
“好好地写。”
我现在真的想哭了!
我好后悔!
我不应该得意忘形的!
我蔫蔫的拿起笔,看了一下我面前的那两张羊皮纸,然后说:“我要换一张纸。”
“为什么?”
“我刚才在一张纸上写完一句了。”
一句也是一句,我可不能白写。
帝槐:“……自己找。”
我飞快的找到那张被我写过的羊皮纸,然后迅速的把剩下的三张纸放回去。
——就算还是得写,我也只用写两张了,从两千个词减少到八百个词,我还是觉得赚了。
不就是写检讨吗?还以为我不会呢?
我要是认真起来,那速度是非常快的,没过一个小时,我就写好了。
“这么快?”
帝槐十分怀疑的问:“是不是又投机取巧了?”
“我可没有。”
我给自己正名:“我自己一个词一个词写的。”
我把那两张羊皮纸递给帝槐:“你自己看啊。”
我可不怕他挑刺,我写了不止八百字呢。
帝槐挑挑眉,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两张羊皮纸,他似乎是要看,但是拿了一半又改变主意了,把它们重新放回我的手里,“您念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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