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没有。”
帝槐他施施然地说:“您并没有听错。”
我觉得帝槐可能吃错药了。
我的骑士长,是为我管理其他骑士的,说白了就是我的臣子和仆从,我父亲曾经的骑士长现在就变成了王宫的管家。
我的骑士长不仅现在要帮我管理城堡,管理其他骑士和仆人,等年龄衰老之后,还要理所应当成我的专职管家的。
以帝槐现在的实力,他完全是我们王国的座上宾,和其他武神阁下,法神阁下一样,受到来自全国的尊敬。
……所以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客人不当要当仆人?
我看了他一眼,没能从外表上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忧心忡忡地劝他:“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师了。”
“说真的,你的想法有点不正常。”
我诚恳的告诉他:“骑士长这个职位看上去挺光荣的,但是实际上一点也不光荣。”
我把成为骑士长这件事所代表的意义和职责全都告诉了帝槐:“我觉得你最好打消念头。”
我苦口婆心的劝了他很长时间,他没有反驳我,坐在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点点头。
我觉得我把他劝的打消念头了,正准备松口气,不料他来上一句:
“但是,根据帝国的律法。”他慢悠悠地说:“王储在挑选配偶的时候,骑士长有被优先挑选的特权,不是吗?”
我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帝槐:“你是女的?”
这个律法确实存在,不过一般来说,使用这项律法的组合通常是公主和她的骑士,或者王子和他的女骑士。
说实话,这个律法就是为了给那些和王储互相喜欢,但是身份不够的人特意准备的。如果一个公主喜欢上了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只要那个人能通过重重选拔,成为那位公主的骑士长,证明了以他的能力足以和公主相配之后,他就有资格和公主在一起了。
难道……等等!
不对啊,我想起来,我曾经看见帝槐洗澡,在他寝室里住的时候还一起睡觉,据我观察,他不可能是女的!
……那……那……难道他觉得我是女的?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是王子,绝对的,不掺一点水分。”
我一边看他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你产生了错觉?可是我们不是一起睡了这么久吗?”
这段时间我怕戳到他的伤疤,一直没敢主动提这个话题,但是现在,不澄清不行了啊!
“我没这么想。”帝槐他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的微笑:“我并没有误会您是女性。”
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让我觉得晴天霹雳的话:
“事实上,当初在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您来了。”
“什么!”
我不太得体的喊了出来,下一秒又马上住了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帝槐,呐呐地说:“那……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只要一想想我当时在帝槐面前都做了些什么,我就觉得我要窒息了!
他看着我,慢慢地弯起了唇,没有说话。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如遭雷劈:“不……不是吧?”
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不要……不要一时冲动啊……冲动不好的……”
“我并没有冲动。”
帝槐他还是很冷静,“我告诉您这件事不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我已经确定很久了。”
“而且,我相当,相当的,冷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只能告诉他:“我不喜欢你。”
怕他伤心,我还补充了一句:“不是针对你啊,我只是不喜欢男人。”
这时,我马上想起了我的婚约,这难道不是一个强有力的拒绝理由吗?
“而且,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说:“我未婚妻很快就要回来了。”
“我特别爱她,真的!”
“是吗?”帝槐挑了挑眉:“我记得您不是告诉过我,等她回来就要去和她商量着解除婚约吗?”
“这……我胡说的。”我急于要让帝槐打消这糟糕的想法:“情侣之间闹矛盾啊,很常见的,你谈个恋爱你就知道了。”
我觉得帝槐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纯粹是因为他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产生了错觉。
“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位贵族小姐认识。”
“这就不必了。”
帝槐淡淡地说:“总之,我要参与骑士长的竞选。”
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公平竞争,不是吗?”
……我头好痛。
说实话,我知道我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马上和他划清界限,免得他继续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我一直把帝槐当成我的好朋友,又不想和他划清界限。
真棘手!
“说起来。”帝槐他翻开了书,用闲聊一样的语气说:“要不是您当初精心策划的那场见面,我还意识不到我的想法呢。”
……什么?!
我自作自受啊!
就因为想要逃避写作业,结果把好好的朋友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太……太后悔了!
要是时光能够倒流,我就算是写一百倍的作业,我也绝对不会再出那种昏招了!
我又气又急,坐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想着要怎样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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