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陆舟:……
袁叙白:“?!”随后发出一阵爆笑:“听说过认床的,就没听说过认夜壶的!”
陆同也忍不住乐,道:“行,不就一个夜壶么。”
袁叙白笑够了,又问陆同:“不知这位大哥回去是否路过德阳县衙?”
陆同点头:“这位公子有什么捎带的?”
袁叙白道:“我叔叔每旬都要我给他汇报读书进度,还要给我出考题,我要做完考卷给他送回去。如果您方便,就麻烦您替我给叔叔送一封信吧。叔叔说有几本书要给我,到时还劳烦您帮我带过来。”
陆同就道:“好说好说。”然后反应过来,问:“这位公子的叔叔是衙门的人?”
袁叙白道:“我叔叔是袁均。”
陆同眼睛一瞪:“原来你就是袁知县的侄子啊!”
陆舟就看他:“是不是很巧,他就住我们隔壁。”
陆同就乐:“谁能想到呢!袁公子放心,必定帮你送到。日后我家若在成都府开茶楼,就少不得经常两头跑,袁公子有什么需要捎带的就告诉我家四郎。”
袁叙白拱手道:“那真是太麻烦您了。”
陆同摆摆手:“不必见外,袁公子不嫌我农户出身,便和四郎一样喊我陆二哥吧。”
“诶,多谢陆二哥!”
陆同奔波一天,和他们闲谈几句便去吃饭了。
袁叙白就和陆舟说:“你家里人挺热心肠的。”
李云璟又刺儿他:“你这人也挺自来熟不要脸的。陆二哥平白帮你送信,你倒省了费用了。”
袁叙白道:“大家都是朋友嘛,何必斤斤计较。四郎家在德阳县开茶楼,陆二哥帮我送信,来回几趟不就和我叔叔熟了嘛。到时我叔叔必定会多多照拂陆家的。”
李云璟哼了一声:“你倒会算计,还拿你叔叔做人情呢。”
袁叙白就说:“我叔叔可不会跟我计较这个。你是不知道,我实在是给那个梦吓怕了。我就好怕我再考不上华阳书院,我爹会断了我的钱,然后叫我自食其力,那可太惨了。而且我现在还在读书,家里的生意也还轮不到我管,我不得省点开销,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好歹还有些小本钱不是。”
陆舟斜眼看他:“明明看袁知县是个挺清高的人,怎么我瞧你就这么市侩呢。”
袁叙白见怪不怪:“我叔叔那是我家独一份读书人,可不清高!”
陆舟惊讶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官宦之家呢。”
袁叙白‘嗨’了一声:“哪有,我们家世代从商。不过本朝文风盛,不像前朝啦,我们商人也是可以考学出仕的。我瞧你家要往成都府这边开铺子,是要从农转商了么?”
陆舟迟疑着点了点头。
李云璟心说,他们家可复杂了,从农的、从商的、从文的还有从军的呢!
说起从军,李云璟用肩膀撞了下陆舟:“好像好久没收到虎头的信了。上次他答应给我找一把胡刀,我还等着呢!”
陆舟一想也是:“之前倒是收到三哥的信了,不过他信里也没提虎头啊。而且我总觉得那封信说不上哪里怪怪的。回头再写信问问三哥。”
李云璟点头,忽然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气,然后对袁叙白说:“你回去吧,我们要吃饭了。”
袁叙白:“算我一份呗,我自备碗筷。”
李云璟:……
他没好气儿的瞪他一眼:“你连饭都吃不起了?!”
袁叙白嘿嘿一乐,踩着凳子窜上墙头冲他院子里喊小六:“给我拿碗筷过来!晚上别煮我的饭,碧梗米收起来明天煮!”
李云璟扭头和陆舟说:“怪不得他亲哥天天揍他,我都手痒痒了!”
第46章
沧州无棣县。
梁瑛在院子里哄文鹰玩儿,陆祥则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时不时的也逗一逗儿子。
“文鹰文鹰,以后可要飞高高的!”
文鹰就是陆祥的长子,按荀湛当初给这一辈人排的名字,轮到文鹰这里正好是个‘让’字。大名陆让,文鹰是乳名。
起初陆祥想叫儿子飞鹰,他说鹰击长空,霸气,他儿子日后必定不是庸人。可梁瑛觉得这名字土,死活不同意。陆祥揪了一宿头发,才想到把飞鹰改成文鹰。他说雄鹰再威猛,大字不识也不行。加个‘文’字,以后文武并举。
梁瑛觉得老陆家的人似乎和老天干上了,死活琢磨着要上天。偏他亲哥梁瑀还觉得文鹰挺好听。她还能说什么?不过叫着叫着也叫顺口了。
她只庆幸‘让’这个名取的好,不然他儿子一定能让这无良亲爹和舅舅给拱上天去。
文鹰迈着小步子乍巴着小胳膊就要往陆祥身上扑,梁瑛一把将儿子给捞过来,道:“你爹身上有伤,别闹你爹。”
说起这个,梁瑛仍心有余悸。前段日子不知是什么人往他大哥梁瑀那里送了封信,说慈州某座山里有人偷偷开矿,具体哪座山信中没提,只大概给出一个方位。大哥不知送信人是谁,一时不敢贸然行事。便将这信送到杨文鼎将军那里。
恰逢陆祥在沧州汇报军事,也看到了这信,便自告奋勇的要去帮大舅哥。走时还把陆温给带上了。
梁瑀坐镇慈州,陆祥和陆温则分别带人搜山。最先查到蛛丝马迹的是陆温,那些人极其谨慎警觉,陆温和他们起了冲突,幸好陆祥来救。只是大部兵马仍在搜山,身边只有一小队亲卫,叔侄俩被那些人逼入山林,差点儿就困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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