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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怎么朝陛下说的?”裴斯远问道。
    “就是……一条床单悬于窗外……”路知南道。
    大概是看到裴斯远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大好看,他又道:“早就同你说过,那种地方少去为好,偏你不听,非要去趟这个浑水。这回吃亏了吧?”
    “倒也不算吃亏。”裴斯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深,而后提步走向了一侧小案前坐着的起居郎,伸手拿过对方的起居注翻了几页,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庄舍人?”裴斯远瞥了那起居郎一眼,道:“你可真是兢兢业业,起居注里记着陛下的言行便罢,何故将我的风流韵事也写得这般生动?是想将来修史的时候,也给我添上几笔吗?”
    那姓庄的起居郎素来是个木讷的,记录起居注从来不懂变通,常常是听到什么便写什么。今日内侍朝路知南说裴斯远的事情时,他在一旁听着,便一字不落地都写在了起居注上。
    只是他没想到,裴斯远今日竟会专门来看起居注。
    “你这份俸禄拿得可真委屈,一个人干的活儿能及得上好几个同僚了。”裴斯远道。
    路知南看向裴斯远,开口道:“裴副统领对朕的起居郎不满意?”
    “臣不敢。”裴斯远将那册起居注重新放回小案上,道:“臣只是心疼庄舍人,每日起得比陛下早,睡得比陛下晚,既要记录前朝政令,又要记录陛下的饮食起居,如今恨不得连臣被窝里那点事儿都一并记下。”
    路知南素来了解裴斯远的脾性,心知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茬,于是他略一思忖,顺着对方的话头道:“前朝的起居郎原是由两人分职,我朝改了制,只留了一人。其实朕早有心思,再另设一人替庄舍人分担一二。”
    他说罢看向起居郎,问道:“庄舍人以为如何?”
    “多谢陛下体恤。”庄舍人忙朝路知南行了个礼。
    路知南看向裴斯远,道:“依你所见,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合适呢?”
    “既是要日日在陛下眼前戳着,自然是要找一个……漂亮懂事的。”裴斯远道。
    既不漂亮又不懂事的庄舍人,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路知南想了想,道:“那此人便由裴副统领亲自去帮朕挑吧。”
    “是。”裴斯远朝路知南行了个礼道:“臣定会为陛下挑个又漂亮又懂事的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路知南:你确定是替朕挑的?
    二更,明天继续~么么哒
    第3章
    余舟战战兢兢度过了一日,没等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好在他这日休沐,可以名正言顺躲在家里,但过了今日他就要去衙门里办差了。
    依着小寒的那意思,他身上既然有伤,合该告假几日休息休息。
    但余舟做贼心虚,心想万一裴斯远并不知道那个人是他,他这么一告假不就露馅了吗?
    毕竟当晚在寻欢楼里喝酒的人一共也没多少,只要有心去查,很容易查到端倪。明日若是旁人都去当值,就他称病不去,未免也太明显了!
    所以告假是坚决不可能告假的。
    就是咬着牙,他明日也要去衙门里当值。
    这日直到入夜后,余舟那颗悬了一天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许。
    不论如何,至少今晚应该是能安然度过了。
    当晚,他躺在榻上的时候,还恍惚有种不真实感。
    他忍不住想,说不定这一切真是一场梦呢?明日他一早醒来,一切都结束了,根本没有从天而降的坠物砸中他,也没有什么穿书,更没有他和裴斯远那一夜……
    可惜,一切并不能如他所愿。
    次日一早,余舟醒来后发现自己依旧在那张雕了花的榻上。
    “公子,您醒了吗?”小寒熟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醒了。”余舟起身掀开床帐,见小寒已经让人备好了洗漱的温水,正拿着一方干净的布巾守在帐外。
    余舟洗漱的空档,便有家仆进来帮他收拾好了床铺。
    “公子。”小寒一边伺候他洗漱,一边道:“今日要去衙门当值,您若是不告假就得快一些收拾了,不然一会儿老爷等急了又要不高兴了。”
    余舟一怔,这才想起来原主还有个爹呢。
    原主他爹名叫余承闻,如今在户部当差,官职半大不小。
    原主母亲很早便过世了,他爹后来续了弦,又得了一儿一女。原主与继母关系疏离,日子久了便也和父亲不大亲近。
    余承闻虽性子古板,对这个长子倒也不算苛待,甚至多有纵容。
    只要原主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余承闻一般不会过问。
    昨日恰逢余承闻不在家,余舟在小院里躲了一日,并未和家里其他人照面。
    但日子久了,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该见的面是肯定躲不掉的。
    念及此,他忙加快了动作,让小寒帮着自己把衣服穿好,又束好了发。
    好在余承闻对余舟的关注并不多,见了他之后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父子俩简单用完了早膳,换上了各自的官服,便一同乘着马车去了衙门。
    一路上,父子俩也没说什么话。
    余舟一直缩着脑袋,努力扮演着“鹌鹑”,生怕引起余承闻的关注。
    直到对方在户部衙门外先下了马车,余舟才稍稍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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