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被蒙头盖脸地倒了一身的酸味。嫉妒难忍,他垂眸看向那人露在眼前的脖颈,竟冲动地想要衔着那喉咙,在上面留下独属于他的牙印,再引江时卿向他求饶。
可他那目光方才掠过江时卿右颈的伤疤,脑中便忽地记起钟鼎山曾同他说过的话。他清晰地记得那些话中关于江时卿的每个细节,也记得钟鼎山说过,他带着江时卿在萦州碰见顾南行之后,还救过一个孩子。
“你是不是给过他一个苹果,然后他就缠着你不放了?”袁牧城慢悠悠道。
江时卿有些意外:“哪儿听来的?”
袁牧城波澜不惊地凑近,笑道:“你猜啊。”
“我猜某人现在酸得牙痒,”江时卿伸过手腕,说道,“不然你再咬我一口泄个愤?”
袁牧城攥住那段白皙的腕子,而后盯着江时卿的双眸微俯下身,张口咬了上去。
他没有用力,齿尖也只是虚虚地搭在皮’肉上。看到江时卿受蒙骗后微动的眉梢,他才满意地松了嘴,而后将那人的手腕转了一个方向,亲了亲正在微微搏动着的动脉。
“我就该把你关起来,一辈子只能让我看。”袁牧城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江时卿笑了笑:“你就指着我欺负?”
“就想欺负你。”袁牧城把江时卿的双腕钳住,按在他后腰处,而后欺过身又在他下唇轻咬了一口。
中衣的衣襟有些散开了,袁牧城盯着那人无意露出的肌肤,喉结不住地滚动着,他用唇部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脖颈和锁骨,再沿着衣襟往下滑去,微热的鼻息轻扫过肌肤,惹得江时卿浑身酥麻。
“你是我袁牧城的,哪里都是。”袁牧城难耐地说道。
江时卿才醒不久,遭他这么一番挑弄,有些受不住,就抬脚碰了碰他,道:“痒,别弄了。”
袁牧城笑了一声,随即停了动作,抬头莫名说了句:“我也要。”
“要什么?”江时卿问。
袁牧城用口型冲他说道:“苹,果。”
眼下袁牧城这个模样,像极了被冷落后又屁颠屁颠跑来争宠的狗崽子。
江时卿忍不住伸指勾起他脖上的吊坠,把他拉近了些,侃道:“怎么,将军还呷醋?”
“酸得很,”袁牧城伸手替江时卿拨开贴在后颈处的长发,用拇指贴着他的后颈,上下摩挲着,“你还不来哄我?”
闻言,江时卿轻笑着牵过他的吊坠,把人一点一点地拉近,而后贴着他的嘴唇落了个吻。
“怎么小孩儿似的,还要我哄你?”江时卿说道。
“一下可不够,”袁牧城异常畅快,拉着江时卿的双腿,把人拖得更近,而后贴着身子,厚着脸索吻,道,“继续。”
江时卿凑上前,在靠近的那一刻忽然错开脸,靠在他耳边笑道:“不和你闹。”
言罢,他把人推开,就要跳下桌面时又被抵了回去。
“去哪儿?”袁牧城把人扣在怀里。
“更衣,”江时卿看了眼天色,说道,“是时候要回去了,不若到时先生他们等不及了,还要来寻我一趟。”
袁牧城这才放了人,江时卿站在镜前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套着衣衫,在低头理着衣带时,一双有力的手臂自他后腰环上。
袁牧城从身后搂着他,用温热的手掌覆上他泛着凉的手背,而后从他手中拉过衣带,细致地替他理着。
“淮川。”袁牧城附耳唤道。
江时卿微微侧过脸去看他,袁牧城却低笑着在他鬓角处亲了亲,说道:“那晚有个又聪明又坏的俏公子,就是这么勾我的。”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被唤起,江时卿随之记起了雨夜那晚,二人环抱着整理衣衫时,就是这个场景。
“是么,”江时卿随着装傻充愣道,“那他勾着了吗?”
“勾着了,但他后来跑了,”袁牧城替他系上腰带,又对着镜子替他理着衣领,“我追了好久,生怕这个又聪明又坏的,被别个痴心妄想的给盯上了。”
江时卿透过镜面看着他身后的袁牧城,道:“将军不介绍介绍,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得你的厚爱?”
袁牧城收紧了双臂,侧头往他颈间蹭,语气都满是暧昧:“这人难道不是你,嗯?”
“将军认错了,我可不会勾人。”江时卿被他蹭得发痒,耸起了肩。
“小骗子,”袁牧城捏着他的下巴,又对着他的嘴惩罚性地咬了一口,道,“乖乖站着。”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神秘兮兮地拿出个物件后,小心地揭开帕子,将里头包着的那支纹样精致的簪子取出,往江时卿的发间穿去。
江时卿静立着怔愣了一会儿,才记得抬手去摸,可他碰着那簪子时,心中兢兢,觉得那东西染了袁牧城的气息,灼热得不容他触碰。
“给我的?”江时卿缓缓取下了簪子,放在掌心里看了许久。
“方才吵醒了我家小孩儿,又追着他质问,惹他不开心了,”袁牧城挨着他轻笑道,“这是我哄自家小孩儿用的。”
江时卿嘴角上挑:“你家小孩儿听着好生熟悉,莫不是我也认得?”
袁牧城抬起两指,点了点他的眉心,道:“就这一个,别认岔了。”
言罢,袁牧城覆上他的手指,带着他将簪杆外边套着的饰伪缓缓卸下,露出一节锋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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