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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鼎山瞧着那半块半块完整的核桃仁,不服气地跑到厨房里又砸了一堆,结果挑了半天也只能捡出一盘子的碎渣,好不容易选出几块看着还算大的,扔到嘴里头也还是嚼不过瘾。
    “奇了怪了,秀气小子的核桃皮是怎么剥的,怎么我就摸不出门道来呢?”
    钟鼎山一边嘟囔着,一边端着盘碎渣往自己房里走,却赶巧听见后门处有些动静,他循声摸了过去,只见那后门敞着,袁牧城正牵了匹马,带着江时卿往外走。
    “哎——”钟鼎山喝道,“你俩,大晚上的哪儿去?”
    “透透气。”袁牧城翻上马背,便要伸手去拉江时卿。
    “我说你这狗崽子真不知消停,这么大的宅子还不够你蹿的,净把我家淮川往外拐,看老子不抽你!”钟鼎山单手托着盘,左右寻不见个合适的东西,便脱了只靸鞋抓在手里头。
    袁牧城厚着脸劝慰道:“淮川成天在这屋里头,得要闷坏了。”
    钟鼎山上前守在那门口,骂道:“静养懂不懂?静养!好坏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袁牧城只冲他笑了笑:“淮川说了算。”
    瞧见江时卿还立在马下不动,钟鼎山颇有把握地冲他挥了个手:“淮川,回来。”
    可转眼之间,江时卿便牵起袁牧城的手,轻快地跨上了马。
    “先生,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江时卿将手自袁牧城腰间穿过,牵着缰绳抖了抖,策马冲进了长夜。
    不待钟鼎山反应过来,马匹已载着两人跑出了转角,他拿着靸鞋直指两人的背影叫喊道:“哎!颠轻点儿,你个狗崽子!”
    顿了片刻,钟鼎山越想越不甘心,直把手中的鞋往地面上摔。
    “俩都是狗崽子!”
    马蹄声在静夜中独响,袁牧城接过缰绳,把江时卿的手往自己腰身处按。
    “搂住了,”袁牧城说,“我带你追月去。”
    月跟着马蹄出逃,映照出一对在夜间彼此抚慰的爱侣,他们在四下无人的街巷中奔逃,一起躲过巡防的禁军,跑遍巷陌河堤,把彼此撰写进阇城的街头巷尾。
    衣袂随着因颠簸而晃荡的马尾一同接住长风,再又被吹散开,岿然不动的是他们彼此依偎的身躯。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都是自由的。
    袁牧城牵过搂在他腰间的手,靠在唇边亲吻。江时卿贴在他的后背,呼吸是他的,心跳也是他的。
    “有件事我还挺后悔的,不知小公子愿意帮我填了这个遗憾吗?”袁牧城问。
    江时卿应道:“将军大人话只说一半,像要耍流氓。”
    “是啊,我要耍流氓了。”
    袁牧城笑出了声,控着马一路跑向了左里巷中。
    方才下了马,他便自江时卿身后把人搂起,抵在了墙面。
    他靠在那人耳边厮磨着,说道:“那日在这里遇见你,没亲上总觉得亏。”
    江时卿后伸着手,揽在袁牧城的腰身处,瘙痒般摸着那层薄薄的中衣,轻声说道:“被人瞧见怎么办,今日若要拿衣裳罩着我,将军可就得光着身子了。”
    “我可不害臊,难道小公子怕羞?”袁牧城低笑一声,便顺着那耳廓舔了起来。
    “将军大人怎么动不动就爱上嘴呢?”
    袁牧城真的太爱缠着他亲吻了,有时就像只饿疯了的野狗,黏得要命,再加上那人本就体热,回回都能把他捂出半身热汗。
    袁牧城叼着那耳垂在齿间轻轻磨了磨,才说:“我嘴上没栓链,瞧见你就饿。”
    尽管为了不碰着江时卿背上的伤,袁牧城已经尽力在两人上半身之间隔了些空,但他不仅动作极其挑逗,还把江时卿自脸颊到嘴唇的每一寸都尝了个遍,最后惹得两人都浑身浴火,难忍万分。
    透着凉意的墙壁还是被江时卿的脸颊贴热了,他喘着热气,被磨得几近松懈,眼尾也红得可怜,身后那人却还紧咬着他不松。
    月似无意,晃亮了几只鸟雀。
    鸟雀扑腾,飞到墙角时碰巧撞见了几声低吟,瞪圆的双眼无辜地瞅着某个隐蔽角落里挂落的晶莹,又懵懂地扭着脑袋细听那处欢昵的声响,最终在窸窣的衣衫声中瞥了几眼这对有情人,才往别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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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先前留的标记,再加上有专人盯梢,仅仅几日沙蛇就尽数落了网,待清点完人数后,江时卿便跟着袁牧城去了一趟。
    两人挨着坐在马车里,相触的地方都被袁牧城煨得滚烫,江时卿挑帘散了点热气,问道:“何啸呢,前日他不是已经回了吗?”
    近来天气愈发暖热,江时卿寒冬怕冷,炎夏恼热,没一会儿后颈便渗了几滴热汗。
    袁牧城顺手替他刮了汗,说:“路途奔波,让他歇两日。”
    江时卿放下帘子,问:“粮草怎么个说法?”
    “送出的粮草里掺了假,再经户部和监察院核实一阵,彭延倒卖军粮一事决计是抵赖不得了。”
    江时卿点了点头:“彭延在帮冯若平做事,这钱去了何处可要查清,来日好一起算账,但要查,也得暗地里查。”
    袁牧城偏着头细看江时卿近两日终于红润了些的脸色,笑道:“若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查,也太把冯若平当傻子了,自是要小心一些。”
    “还有件事,”江时卿说,“徐玢告病已近半月,不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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