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温尔放回水池上方,让他坐在水池上,埃德尔抬头看去。
脱离那种无力感,温尔狠狠吐出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仅仅抓着埃德尔的手臂,都把埃德尔的手臂捏红。
“抱歉。”温尔松开手。
“没事。”埃德尔并不介意,“感觉怎么样?”
温尔低头看向自己还泡在水里的脚,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想,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埃德尔身上。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都忘了要害怕。
“等下再试试?”埃德尔声音很轻。
“好。”
温尔觉得,他有些不妙。
温尔愣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埃德尔,埃德尔并不是水池中最高大的雌虫,却是最让他觉得安心的那个。
似乎只要他在,所有一切不好的事都会被挡在外面。
“你为什么会退役?”温尔问道。
埃德尔被问得愣了下,他没想到温尔会突然问这个。
埃德尔迟疑一瞬,还是决定如实说道:“战争已经结束,军区已经不需要我,我想做点自己的事情。”
温尔似懂非懂,他深吸一口气,“我听说很多从军区退役下来的军雌,都曾经受过重伤。”
“嗯。”埃德尔赞同。
战场上就没有能完全不受伤的人,大部分军雌身上或多或少都曾经受过伤。
重伤的,基本都选择了退役。轻伤的,战争结束后在军区都是要被优待的,毕竟他们可是英雄。
温尔看看近在咫尺的埃德尔,他心脏已经开始加速跳动,声音大到他都害怕埃德尔会听见,“我不怕。”
“嗯?”
“就算是很吓人的伤口,比如骨翼断掉,我也不怕。”温尔心脏跳动得愈发厉害,声音大到他都有些听不见水池里旁边那些人的笑声。
“嗯。”埃德尔有些茫然,温尔怎么会突然和他说这个?
温尔静静看着埃德尔,好一会后没等来挨德尔除了那一句“嗯”之外的反应,他羞红一张脸无措地移开视线。
埃德尔是不是没听懂呀?
温尔脑子乱哄哄的,他体内的血液不停地涌进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中温度极高,血液都沸腾。
他有些后悔了,他就不应该说这种奇怪的话。
埃德尔骨翼是不是受伤和他害不害怕,又有什么关系?
“我再试试。”温尔往前挪动要再次进水池试试。
他突然发现恐惧是一剂很好的良药,能让他丢掉那种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尴尬和羞恼。
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温尔一进入水中,埃德尔立刻靠近,要把温尔圈在身前。
温尔并不需要一下就克服所有恐惧,他可以陪着温尔慢慢练习,对温尔他永远有空,哪怕需要练习一辈子。
太阳西落后,海廉又让人搬来了一些烟花。
不少人上岸去玩烟花,温尔和埃德尔亦是如此。
水池周围有一片很宽的空地,这让他们可以尽情玩耍嬉闹。
温尔和埃德尔上岸后,雪瑞尔他们也从水中出来,跟着上岸。
一群人在水池边玩了许久,直到夜里十二点,所有人都玩得累了,聚会才结束。
收拾完东西,一群人走在已经闭馆的游乐场中,向着旅馆而去。
夜色下,他们所有人的身影都被月光拉得老长。
“我查过,有那种没有水上项目的游乐园。”埃德尔冷清的声音传来。
温尔侧头看去,所以?
“你可以去那里玩。”埃德尔道。
温尔点点头,“但一个人去游乐场不是很奇怪?”
埃德尔还想说点什么,前面雪瑞尔已经回头在叫温尔,他们已经到旅馆门口。
明天还不知道海廉会安排些什么节目来整他们,他们得赶紧睡,养足精神。
温尔小跑着向前,和雪瑞尔一起进了旅馆。
远远看着温尔离开的背影,埃德尔眉眼在月光下柔和。
上楼,洗漱完,温尔和直播间的人打了声招呼后关闭直播间,睡下。
一觉好眠至天明,翌日,温尔都还没能醒来,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海廉已经开始催促。
十多分钟后,所有人来到楼下时,看见海廉脸上那兴致勃勃的笑容,众人都神情恹恹。
接连两天地折腾下来,他们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唯独海廉,还兴致勃勃。
面对这样的海廉,温尔和旁边的雪瑞尔几人对视一眼,有那么瞬间都起了把海廉打晕的彻底干掉节目组的可能性。
“放心,今天的项目非常简单。”海廉笑呵呵。
温尔几人面无表情,压根不信,昨天海廉带他们去刷水池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们现在都还腰酸腿疼着。
“算了,先吃饭吧。”海廉决定给众人判个缓刑。
温尔恹恹,他觉得还不如死个痛快,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和海廉折腾,能先静静吃个饭也不错。
一群人走向餐桌。
今天的早餐有了变化,从白粥小菜变成了面条,面条的分量相当充足,足够他们所有人吃个饱。
所有人卯足了劲地吃,直到吃到肚子圆鼓鼓。
吃饱喝足,众人硬着头皮看向海廉,等着海廉宣布今天的任务。
“今天的任务很简单,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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