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出门,我就一直跟在他后面,最后发现他进了施府。我还在那里等了一会,并没有见他出来。想必这施府应该就是他的家。”
“你的意思是他姓施?”
“嗯。”
“姓施……”姜子延快速回想着他认不认识姓施的人,这人一系列的手段看起来像是跟他们家有仇。
可是他思来想去,都没有想起来跟他们有过交集的有什么姓施的人。
他喃喃道:“咱们没有认识过姓施的人家啊……”
冯轲此时忽然想到了之前城中传言的那个斗诗会,他道:“上次传言中和少爷斗诗的那个人,好像姓施。”
经过冯轲这么一提醒,姜子延也想起来了。上个月林昭还特意托人带信回来说让他最近小心一些,尤其是生意上的人,还详细说了在书院跟施茂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此时想想,很有可能是对方在书院被林昭一连两次下了面子,让他丢了脸。他记恨在心,就让家里的人在生意上给自己这造纸坊使绊子了?
想到这,姜子延问冯轲:“你看到进施府的那人相貌怎么样?大概多大岁数?”
冯轲回忆了一下,“有些矮胖,多大岁数看不出来,但很年轻,像是个读书人。”
姜子延这下更确定了,在背后操纵的人大概率就是施茂才本人。
“对了,让你拦截的那两人呢?”
冯轲面不改色的说道:“太麻烦,堵了嘴起来了。”一如既往的简单暴力。
姜子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行吧,等官府验完了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冯轲点点头,“知道了。”
…………
赵武一直在医馆里躺着,他服下的这种毒其实毒性还挺烈的,若不是他及时服下了解药,说不定命就没了。
这基本上就是拿命在赌,好在他赌赢了,人没出什么大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按时吃药将於毒排除体外,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传话,说是他表现的很好,暂时没什么要他做的了,安心修养即可。还叮嘱他凡事要多考虑一下家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要掂量清楚。
他心里知道,自然不会乱说话。
看了看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
就在此时,医馆外面忽然有一阵声响传来,整齐的跑步声中夹杂着凌乱的刀的碰撞声。
赵武心里一惊,他朝躺在门口处的病人问道:“大婶,外面刚才是什么动静?发生什么事了?”
大婶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如实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下,“刚才是府衙的那些官老爷们路过,可能哪里又出了犯人,官老爷们去缉拿犯人去了。”
赵武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他又问了一句,“那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大婶说道:“看这个方向,估摸着应该是西边那个索罗巷吧。”
赵武听完心里更加不舒坦了,索罗巷……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姜记造纸坊就在索罗巷。
是巧合吗?
他不得而知。
赵武想出去看看,可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他现在不方便下床。解毒后四肢乏力,双腿不利于行。
韩愚报官后府衙在那问了他很长时间,因为他没有写诉状。一没有诉状,二没有告人,却是请衙门大人去主持公道的。
衙门的大人本来是不想管这等闲事的,可是却听说前来请他去的人是城西姜记造纸坊的。
这个姜记造纸坊他有所耳闻,听说给城西的穷苦百姓们提供了不少做工的机会,解决了一部分官府面对城西这个烂摊子的一些难题,官府对它还是有些好感的。于是便同意过来走一趟。
既然主持公道,那肯定要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在问清了之后,官府派人直接去请了一名有资历的大夫来。
在官府看来,这件事情很简单,不是证明有没有毒嘛?有没有毒这种事大夫最清楚。
有的毒银针就能试出来,可有的却不行。还是要大夫来检查一遍大家才放心。
加上路上又花了一会儿功夫,等府衙来人时已经过去许久了。
之前在育馆围观的人现在都已经去了造纸坊,他们走过来的这一路,又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的人群壮大了一倍多。
然而等来的不是在医馆时的那人,而是府衙的衙门大人。老百姓们很怕官兵,一见到他们来,就忍不住先下跪拜见衙门老爷。
姜子延听到消息赶过来,行了礼后跟这次过来的衙门老爷简单说明了情况。
随后他又跟围观的人解释了一下情况,说在医馆的那赵武诬陷他们原料有毒,还害他中毒了,为了寻求公道,他们这才报了官,请官府老爷来定夺此事,还他们一个公道。
凛州府城吏治清明,老百姓们对于官府的说辞还是很信任的。
听到姜子延这么说,也纷纷都等着官府给出一个答案。
官府请来的老大夫是个为人古板正直的人,按照规矩,他对造纸坊内所用的材料全都进行了一遍查验。
尤其是赵武所说的那道原料,是由很多种材料混合在水中做出的液体,老大夫取了一碗液体仔细查验了一番。
一个时辰过后,老大夫摇了摇头,道:“回禀大人,此物没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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