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王爷如今不过五十出头,却因为早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两鬓斑白, 人也苍老了很多。
此时他刚用完午膳,见到陈管家匆匆忙忙进来,不禁道:“这是急什么, 你先吃过饭再来说也来得及。”
陈管家是一路从年少时期就陪在他身边的, 如今身边的亲人走的一个不剩, 只剩下陈管家还在他身边陪着,所以平日里对陈管家说话也十分随意。
陈管家脸上十分惊喜的说道:“王爷,老奴今天去给衡世子送弓箭,结果在亭栏出看到一个人。”
荣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没这耐心听他卖关子,“你有话就直说,我可不想猜来猜去。”
“王爷呀,老奴看到了一个和世子当年长的十分相像的人!”
荣王猛地抬头,鹰勾一样的眼直直的盯着陈管家,“你说什么?!”
他自然听的出来陈管家话里的世子说的是谁。
陈管家看起来十分激动,“是真的,王爷,老奴亲眼所见。一开始还并不相信,所以老奴特地凑近瞧了瞧,是真的太像了。”
荣王脸上划过一抹惊喜,随即不知怎的又丧了下去,声音也十分苍白,“这些年找了多少个长的像的,回回都说很像,可全都不是。他们都不是我的孙儿,都不是……”
一说起这个,荣老王爷就泪眼潸然,抱有一次次的希望,却又一次次的失望。如今他再听到有人跟他儿子长得像的,心里的惊喜都散了大半。
陈管家也墨然,这些年老王爷心里的苦他是知道的,所以在看到一个长的肖似世子的人时才会那么激动。万一呢,万一这个真的就是呢?
他劝道:“王爷,这次这个是真的长得像,老奴亲眼看见的,要比之前那些都像!而且老奴在回来的路上打听了,这个人无父无母,一直跟着侯府小公子生活,听说身世很坎坷。”
荣老王爷本来就没有放弃,失望归失望,只要不抱太大的希望就好。该查还是得查,宁可错查万千,都不能漏掉一个。
荣老王爷揉了揉双鬓,说道:“吩咐下去,让他们仔细查查吧。”
陈管家知道他心里难受,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在他转身出门安排此事时,荣老王爷又叫住了他,眼神里充满了悲戚,“你说,孩子当初还那么小,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暗害下落不明,会不会孩子已经……”
陈管家眼神坚定,仿佛在给他一个信心,给他一个精神支柱,道:“不会的,王爷,小世子肯定还活着。”
说完他便出去了。
陈管家对荣王府感情十□□后,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义子,叫陈河,有着一身好武艺,是王府顶尖的护卫高手,这些年一直外面替荣王府寻人。
陈管家飞鸽传书给他让他去查一查。
……
翰林院任职十分清闲,只要按时点卯坐班,下了班就可以回去。
陈勉也不太忙,最近礼部没什么要紧事,一年到头除了开坛祭祖,接待外来使臣等等这种关乎国家脸面的礼仪之事,其他没什么活,比林昭在翰林院还闲。
最忙的要数杨肃了,他官职虽然不高,可刑部积压的旧案太多,还要归纳整理卷宗,有时候能忙到深夜。
姜子延最近也很忙,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开酿酒厂,但找到了地方还要装修,招人,一开始酿酒的步骤他得亲自教,后面还得盯一阵。
而姜远自从上次来过一次之后已经隔了很久没了。柳氏上次被气的不轻,也没再来过。
姜子延与林昭两人自从互表心意过后关系又拉进了很多。
这天下午林昭从翰林院坐班回来一直等了很久才等到姜子延,他最近因为酿酒厂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经常一大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
结果晚上他刚一进门,咣当一声门就被关上了,随即被一个黑影一把揽在了怀里。
他也不慌张,身后那人熟悉的味道让他一闻就知道是谁。
姜子延声音柔柔的,挣扎了下,没挣开,他轻声道:“阿昭,别闹了,赶紧放开我。太黑了,我去把灯点上。”
林昭埋头在他颈间,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让姜子延有些不适应,复又听见林昭道:“点什么灯,晚上的天本就是黑的。”
他不想点灯。
这几天姜子延每天都早出晚归,林昭每日也要到翰林院坐班,两人实际上也没见过几面好好说说话。
他想了想,这几日可能冷落了他这个新上任的男朋友,于是转过身,无声的抱住了林昭。
两人靠在门板上,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穿的都是单衣,身体互相碰触,传来的是温热的体温,还有异常的心跳。
姜子延小声道:“去翰林院上班累不累?”
林昭摇头,一手悄悄抚上他的后颈,温声回答:“不累。你呢?”
“我也还好。就这一阵有些忙,等过了这段时间,后面进入正轨就不忙了。”
姜子延比林昭矮一些,被他扣这么紧,他有些紧张,想让他松开一些,小声唤道:“阿昭……”
却没想到突如其来一个吻砸在了他的唇上,他们贴的很紧,小腹对着小腹,胸膛贴着胸膛,这是一个充满占有和爱意的吻,伴随着的还有近在耳边粗重的呼吸声。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床边,姜子延没站稳被床沿绊倒,双双落在柔软的棉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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