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道:“我查了李博文这个人,他是十多年前考的进士,从那开始就一直和长公主有联系。而且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与长公主这种人为伍,手上多多少少肯定会留下一些证据保命。”
“李博文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儿子,所以他心里应该是想认回长临这个儿子的。到时候长临在他府上行动方便,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证据。”
姜子延有些犹豫,“可是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长临被发现了怎么办?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李博文这种人渣我是一点都信不过。”
林昭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派暗卫保护他的。即便是被发现了,也能让他全身而退。或许你可以先问问长临的意愿。”
“好吧,等他今日回来了我去问问。”
于是晚间的时候姜子延回了一趟家,跟长临说了这件事。长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对他而言,姜子延是他这辈子的恩人。
自从跟着姜子延之后,他一直没有机会做什么能够帮到他的事,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才一直在酿酒厂里跟着管事学做生意,想着以后能帮上姜子延。
姜子延看他答应了,但还是很担心,将这件事的危险性都告诉了他,没想到长临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
而后姜子延把长临带到了王府,林昭特地交代了他一些注意的事情,还给他安排了一名暗卫贴身保护,有什么消息也可通过暗卫传达。
于是在林昭制造的偶遇中,李博文又见到了这个便宜儿子。
他最近正一筹莫展,想着怎么把儿子哄回来,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儿子被当街欺负了。
这可不正是他这个慈父表现的机会?
于是通过这件事情,长临终于松口愿意跟他回去。
李博文沾沾自喜,觉得儿子单纯好骗,先把人哄回去,后面长公主交代的事情再慢慢跟儿子说。
于是长临就这样进了李府,成了一个双面间谍。
李博文一开始还防着他,后来通过跟姜子延这边提前商量好,完成一两件长公主交代的事情,透露一些可控之内的信息,让李博文对长临的好感与日俱增,渐渐的也不再防备他了。
长临在他去国子监当值的时候偷偷进了他的书房,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了一些书信。
其中一封书信上写的东西他不是很明白,但他能看的出来,这是长公主写给李博文的书信。
还有一封书信用的纸十分名贵,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他干脆让暗卫把这些书信带了回去,林昭打开这些信一看,竟然是当年长公主命令李博文在卫祈一事上用的下作手段。
而另外一封则是太后教唆长公主对卫祈下手的证据。
这母子俩简直绝了,一个教唆,一个恶毒,简直是一脉相承。
只是林昭感到有些奇怪,这前一封信是长公主写给李博文的,所以这现在李博文这并不稀奇。可是后一封信明显是太后对长公主的提点 ,为什么也会在李博文这里?
姜子延猜测道:“难不成这李博文对长公主早有防备?后面这封信是他偷来的?”
林昭点点头,“有可能。”
而武安侯显然不知道她们母子俩的谋划,甚至后面可能还和太后串通,一块对烈阳军下手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如今我们证据不足,指认武安侯的罪证恐怕只有冯毅将军这一个人证,况且他现在不能说话,靠亲笔所书很难为烈阳军翻案。”
冯毅一次性写不了太多字,而且那么大的一场战役,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活下来了,别人完全有理由说他是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故意颠倒黑白,为烈阳军翻案的。毕竟他说的那些话也无人证明。
而之前在冯毅那里搜到的书信也早已被销毁,冯轲从武安侯府拿来的那封信只能证明上面的笔迹是别人模仿的,其他什么也证明不了。
姜子延叹了口气,“翻案也太难了,即便咱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也没什么用。”
林昭却道:“这可不一定。”
姜子延眼前一亮,“你有法子了?”
林昭点点头,“我们可以从武安侯下手,他一定知道当年太后所做的事情,就算他手里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要他同意跟我们合作,那得到太后参与谋反的证据,想来也不是难事。”
姜子延觉得他说的轻巧,“这武安侯可是诬陷烈阳军造成惨案的直接元凶之一,咱们现在可是要翻案,这不就是死对头吗?他会同意跟我们合作?你是不是在说傻话?”
林昭笑了笑,忽然觉得他这么说有点可爱,于是解释道:“不要把常人的想法放到一个疯子身上量身比较,这谈判也有谈判的技巧,相信我,他跟太后之间最多也是利用和反利用的合作关系,这种关系并不牢固。”
姜子延悟了,“你是想挑拨离间?”
林昭笑了笑,“还不算太笨。”
姜子延没跟他计较说他笨的事,而是接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打算用从李博文这里得来的信跟武安侯揭露长公主和太后的谋划?”
“嗯,若是他知道自己报仇却找错了人,你说他会不会跟我们一块对付太后?”
“一定会的。就看他对卫祈执着多年的感情,他肯定不会放弃为他报仇的。可是那样的话他最后也捞不着什么好下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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