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原著里七月最得力忠实的属下,怎么可能会跪别人,除非......
阿斗见他过来了,眼里深蓝色的瞳孔收缩,先是见到救世主一样跪爬着来到他身边,血渍浸着粗料裤子发出酸牙的声音,可没人在意,他先是“哐哐”地重重磕下了三个响头,一个一米九将近两米的汉子眼泪直掉——
“少将,少将!”他沁着血泪哭喊着:“您救救我们雌......您救救他,救救他吧,少将——”
周瓷心脏上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双拳握地“咔嚓”响,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哑的厉害,他的眼眶被这一幕逼成猩红,冲管家怒吼:“还不快去叫医生!!”
管家深深吸一口气:“少将,他们有问题,他一个侍卫长......”他一个侍卫长凭什么那么在意一个努力的死活?这有问题啊!
“去!叫!”周瓷这一眼定住了管家的灵魂,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叫现在能叫来的,最好的医生。”
管家看着这双眼睛,只觉得从脚尖到发丝直直窜上一股毛骨悚然的害然,忙不迭点头,在本能的恐惧下开始动作。
周瓷头也不转,直直去了地下室,阿斗如获救星,连喘带爬着站起来跟上那人飞速的不像一个病弱之人的疾步。
他先是疾步地走着,到最后心里的不安和惧怕扩大,盈满内心,便开始跑,一直跑过空荡荡的走廊,跑过几个侍卫正不知为什么嘲讽着笑的内室门口,跑过满是血污的墙角,跑过第一扇门第二扇门,最后来到了第三扇门。
那扇他一开始用来帮助七月锻炼精神力的门室。
他的少年,护在心里眼里,想到日夜难寐的少年,一身血污的少年,呼吸微弱的少年,伤口累累的少年,昏过去的少年,就那样不做生息地趴在地上。
像死了一样。
像死了一样。
周瓷被这个油然冒出的想法惊得脚下踉跄,一下子摔倒,全身抖如筛糠来到黑发闭眸的少年眼前,他不敢去动他,就唤他的名字。
“七月......七月?”
小皇子低下眉眼,脸上是极尽的温柔,声音却是与之完全不符的沙哑和颤动的哭腔:“七月......”
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阿斗单膝跪在周瓷面前,因为受了伤而说不出完整的话,有些发顿道:“雌.....他,他今天不知怎么非要进第三扇门,出来后就这样了......”
“第三扇门......我不是在锁着......”
阿斗还没说话,周瓷突然转头,定定看着门口一地碎铁残骸,沉默了。
他竟然生生用身体,把那扇千斤铁打造的门击碎了。
但怎么会这样,那扇门本来就是没有钥匙,当时系统和他沟通时候就说过,只有有将这扇门击碎的体能和力量之后,训练精神力才会有安全保证,否则只会在精神力训练中伤害神经,进而影响身体机能。
既然七月能击碎这扇门,那说明体能已经够了,怎么还会......
还没有等到周瓷思索出结果,医生和几个侍卫已经过来,似是想要靠近少年的身体,可是越是靠近,浑身血迹的人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好像一只终于在挣扎之中解脱的困兽,只是不住地低吼:“......滚开,滚......”
周瓷不再犹豫,反身把七月背在身上像卧室走去。
本是暴戾的眉宇本能反应一样温顺下来。
少年看起来确实瘦了,可是身体却很沉,背着的时候能够感受到硬邦邦的绷紧的肌肉,每一寸皮肤带着因为颅内剧烈疼痛而引发的颤抖和战栗。
数月里从未靠近过如此紧密,周瓷却生不起一丝一毫旖旎的心思,他撑着有些病弱的身体,想也没想地把七月背在身上,背得紧实,专心。因而忽略了一旁阿斗惊讶震惊的目光。
一直到了卧室,周瓷才把背上的人轻轻放下,有些紧张地握住七月的手,医生拿出专门治疗雌虫精神力暴动的激素和器械,均是隐藏一脸惊诧,为这只能让小皇子亲自背起的雌虫治疗。
周瓷紧张地看着药剂注入七月体内。
“少将......”一个医生犹豫开口:“这位雌虫是很典型的精神力暴动,他明明是一只B级雌虫,可是B级抑制药物却不管用......”
“直接用S级的抑制药。”
“是......”
过了半晌,医生满头汗跪在地上,看着周瓷冷俏的面容哆嗦着说出大不敬的话:“少将,这只雌虫的精神力实在归于强悍,很难药物机械治疗,如果能早些治疗说不定可以一试,可现在时间过了太久——”
“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
医生闭眼心里一横:“只有您的S级信息素可以救他。”
几个医生和侍卫,连带阿斗均悉数离去,留下还在发呆的周瓷。
小皇子看着因为精神疼痛而眉梢抽动,冷峻难掩青涩的少年,心像被千戳万孔一样疼。
“系统,他为什么没有通过精神力训练,明明他的体能是够的......”
系统查了查,有些不太想说,但还是小声低道:“好像是因为训练过程想到了和您的对话。”
系统说的委婉,说白了不过是七月在精神力训练时候想到周瓷抗拒的话语,心里恼怒,思虑不专了,精神力训练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是大忌,他调的训练数值很高及其苛刻,于是一个晃神,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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