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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一脸黑线的挥了挥手,让众人不必拘礼,顺嘴说了些与民同乐之类的话。而后眼睁睁看着笙离拉着儿子隐入人群中,不见了身影。
    他刚想去追,却见店小二笑盈盈的端着碗素面放到了他面前的方桌上。
    店小二低眉顺眼的说道:“听闻宁王殿下平日里是食素的,不知这面合不合您的胃口。”
    于是,自称与民同乐的宁王殿下,被迫坐在露天面摊上,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吃完了一碗面。
    那感觉真是…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倒不是面不好吃,是笙离那人摆了他一道,让他恨得牙痒痒。
    洛宁确定,此人绝不是南修竹。南修竹只是偶尔嘴巴有点贱,但笙离这人,可算得上是尖酸刻薄了。
    乔十六发现,自家王爷近来似乎有了些人气,不再整日对着无字牌位发呆,而是常常去笙笙不惜坐着。
    他虽然身份尊贵,但从不坐雅间。只坐在一楼大堂,独自寻个角落听曲。只是那眼神一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身上穿梭,仿佛在寻什么人。
    “主子,您究竟在找谁?整天坐着也不是这么回事,不如画幅画像给属下,属下也帮您留意着?”乔十六说道。
    洛宁摇了摇头:“你不必帮忙,本王自有计较。”
    只是他说话时,眼神依旧在来往的人群身上巡视。
    笙离果如洛安所言,除了每月十五会登台独奏,其余日子几乎见不到人。有几次洛宁也只是隐约瞥见了背影,再想去寻时,人已经不见了。
    小笙惜近来也格外老实,再也没在大堂跑过腿,仿佛人间蒸发了。
    洛宁曾问过店中小厮笙离在哪,可小厮也是一头雾水。他们的老板,向来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哪。
    洛宁消停了一阵,又开始回佛堂陪着南修竹的牌位,吃斋念佛,心情平静了不少。
    只是有一件事他一直记挂在心里,就是南修竹的那瓶药丸,真的会是避子丸么?他不敢再想,还是决定找景澜公子问问清楚。
    计划没有变化快,洛宁几日后去南疆药铺寻景澜公子时,掌柜却说他不在。他回了南疆采购药材,起码半年后才会回来。
    洛宁从南疆药铺回去的时候,恰巧路过一间私人学堂,一方书院。初冬的微风卷起车帘,带来一丝凉意。洛宁伸手去拉车帘时,便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学堂门口。
    洛宁停下马车,走了过去。
    乔安然正在帮小笙惜擦拭脸上的墨迹,见洛宁向他们走来,便躬身施了一礼。小笙惜也跟着礼貌的弯了弯身子,仿佛那夜将人家当做狗的不是他。
    “乔安然?”洛宁有些不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和这小子在一起?”
    乔安然将手中的脏帕子交给身后的家仆,而后说道:“朋友事忙,托我照看几天。”
    很明显,乔安然口中的朋友,便是笙离。
    “怎么,你们认识?”乔安然又道。
    洛宁和小笙惜这一大一小异口同声:“不认识。”
    乔安然挑起一边眉毛,心道:这模样明显就是认识啊?
    “那...二位互相认识一下?”乔安然又道。
    “不必了。”又是异口同声。
    洛宁与小笙惜对视一眼,四目相对,目光触及之处仿佛迸射出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烧的乔安然一阵外焦里嫩,头顶几乎要冒出青烟。
    乔安然适时的打断了这焦灼的气氛,他向前一步挡住了小笙惜,笑着说道:“殿下这是要回王府么?”
    洛宁稍一偏头,又看向小笙惜,不答反问道:“这小子最近一直住在你那?”
    乔安然道:“是的。”
    洛宁想了想,说道:“左右本王也闲来无事,不如就让这小子去本王府上住几日吧。本王与这小子投缘,一见如故,很是喜欢。”
    乔安然抽了抽嘴角,喜欢?倒是真没看出来。
    被宁王殿下亲自邀请入府做客,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遑论拒绝。小笙惜倒是很想拒绝,但乔安然向他递了一个很严肃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若是拒绝,他会宰了咱们。
    好汉不吃眼前亏,爹爹不在,也没人能为他撑腰。小笙惜只好依依不舍的辞别了乔安然,勉为其难上了洛宁的马车。
    只是一上车,小家伙便立马变了嘴脸,笑嘻嘻的瞧着洛宁,道:“王爷伯伯,你家里有好玩的吗?”
    洛宁被这小的变脸速度震惊了,他很清楚到了王府是好是坏全由眼前这人说了算,于是瞬间转换形态,从狗仗人势到了俯首帖耳。
    洛宁心道:这不是孩子,这是人精。
    “有。”洛宁说道,“王府里有个叫乔十六的人,特别好玩。”
    小笙惜点点头,又道:“那你家里有好吃的吗?”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王府里的厨子什么都会做。”洛宁道。
    小笙惜又点点头,而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点也不见外的趴在洛宁腿上睡着了。
    第六十章 带娃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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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也不太明白,笙离究竟是怎么管教孩子的。这小小的一团至多也就四岁,怎么做起事来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傻气?
    小笙惜睡得很香,小嘴巴微微张着,口水都流到了洛宁的袍子上。洛宁取出锦帕帮他将口水擦干净,至于自己腿上的潮湿感,却是一点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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