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量太大,将近百人不间断的搜寻,直到日头将落时都还未结束。
不过,疑似‘叛乱的罪证’未曾搜出,倒是先让谢问渊也亲眼目睹了钟岐云这一趟出海挣了多少。
几大箱的黄金让搜查的官兵眼睛都直了,更甚至有不少价值不菲的外邦美玉,十二艘船中承载的货物也是大晸少有,就算不经商,在场的人都能预见,这些东西若是再次卖出又不知会价值几何了。
不过半年时间,钟岐云便攒下了这般财物......
“大人,十二艘船中总共搜出的兵器,约略七十柄刀剑、六十副长弓,箭矢若干。”李护卫清点了船上
找出的兵器,向谢问渊禀报道。
十二艘船,近八十人,只搜出这些兵器,算不得多,谢问渊心知这些兵器是钟岐云船队防身所用,但还是对钟岐云盘问道:“这些刀剑做何用途?”
钟岐云答:“回谢大人,茂江出去过了琼洋以后,詹城那一道海上贼寇太多,对这些寇贼若商队遇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出海在外,我们自然是要备着防身的。”
“这些兵器从何购置,又都有凭证?”大晸各处设有购置刀剑、弓箭专门商铺,以对这些兵器做管制,商队可以购置,却也必须到这些官府设下的商铺,且这些商铺会给予购置者相应官府凭证。
“有。”钟岐云回身让孙管事去船上拿买兵器时得到的凭证,总共两张,一张是杭州购置时得来的,一张在茂江购置时,两张加在一起,除了弓箭箭矢,其余数量正好与现下搜出的兵器吻合。
“箭矢在海上遇到海寇时用去了大半,如今也只剩下这些。”
谢问渊点头,不再多问,又过了有半个时辰,李护卫带着一个锁得严实却雕饰精美、异国风情浓重的檀香木盒走了过来,“谢大人,这个木盒藏在船舱卧房枕头中,适才翻找许久才找到,但是却无法打开,就不知其中有些什么。”
“藏在枕头中?”
钟岐云一看那盒子,一愣。我擦,他可是藏在枕头棉絮里的,这些人都能给他找出来?
随后却见着谢问渊从李护卫手中接过盒子,冲他说道:“这是何物?”
“这......”钟岐云望着谢问渊,又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没什么,就只是装了一块玉而已,送人的。”
谢问渊闻言,说道:“打开。”
钟岐云撇了撇嘴,“行吧。”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就着谢问渊的手打开了小木箱。
木盒打开,一枚翠绿无暇、又通透清冽的圆形美玉躺在木盒正中,质地致密细润,玲珑透光,似一荷上春露,却又比那露更添温润淡雅。
饶是见过不少好玉的谢问渊也不由得眼眸微动,这是一块极品美玉。
一旁的李护卫见状更是不由得惊叹一声。
不远处的刘望才闻声探头望了过来,等见到那玉,他双目圆睁,也
忘记当下正被询问的处境,诧异地望向钟岐云,道:“钟哥,这玉怎么在你手里?!”
张枕风也瞧了过来,等见着那玉石,他也不由得楞道:“岐云兄,这玉你是怎么拿到的?莫不是回来那日偷偷潜入人家中偷来的吧!”
无怪呼他们几人大呼出声,这块美玉本来是张家合作一商贾手头宝贝,詹城本就比大晸更盛产美玉,而这块未曾雕琢的玉在詹城都是稀有之物,大晸就别说了,张枕风到其家中瞧了一眼,便爱地不行,可无论是开出多少银钱,那商贾都是不愿卖予,这事船队上下都知道。
“是啊,当初张公子可是开出了天价,那人都不愿卖呢......东家,您怎么搞到手的?”
“也没瞧见钟哥你喜欢呢。”
“刚才东家说的是准备送人吧?啧啧啧,天哪,东家啊,您这是准备送谁啊?这手笔可是真的太大了吧?”
“哎,你们这就不懂了,还能送谁?必定是为了讨心尖尖儿欢心啦。”刘望才闻声眼睛一眯,跟着船工打趣起来。
钟岐云见这些个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呸了一声,笑骂道:“放你的狗屁!”
随后想到谢问渊还瞧着他,他这话实在不太文雅,便收了嘴,有些不耐烦道:“你们管这么多作甚!都给我去做自己的事,那边盘问都结束了?这样浪费时间,都不想回家好好歇息了?”
“想回想回。”船工们又嘻嘻哈哈闹了会,才嬉笑着远离了些。
钟岐云不欲多解释,便不再开口,只望向手拿木盒的谢问渊,笑道:“这玉可有问题?”
谢问渊将盒子关上,还给了钟岐云,眉头微挑:“是块好玉。”
钟岐云瞧着四周人散开了些,咧嘴一笑,并未接过,只问道:“你喜欢?”
似曾相识的问话让谢问渊手一顿,他骤然明了了钟岐云话里的意思。
手中木盒的檀木幽香又重了两分,谢问渊掩下眼中刹那闪过的波动,再抬眸眼中已然平静无波,与钟岐云那双满是笑意的眼对视片刻,才微微笑着将盒子放到了钟岐云手中,道:“这般好玉,钟兄好好珍藏才是。”
钟岐云正准备回话,那边查验每人身份的杭州府衙谭主薄走了过来,他顾及有人在场,便不再
多说。
“谢大人,所有人的身份都核验了一遍,只除了两人身份有些不明,其余均有户籍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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