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垂眸:“无碍便好。”
这般拥着,两人又谈了许多近日的事,待钟岐云又问及谢问渊怎能得以来杭时,谢问渊笑了笑:“虽说提了降农税与收海商税并行可行,不过朝中还是有那么些人觉得不可行,所以,我便予盛宁皇帝提及,需亲自走一遭杭州等地看看海商才能断明。”
钟岐云眨了眨眼:“皇帝给了多少时日?”
“两月。”
钟岐云听了更是乐了,他将谢问渊压倒在了床shang,笑道:“想不到堂堂谢大人也会假公济私啊。”
谢问渊嘴角带笑,望着钟岐云道:“哦?此话怎讲?”
“嘿,你若想知道沿海情况,书信一封问我便是,而且得到的还是最为细致全面的,但你没有这么做,反倒赶在我生辰日亲自跑来......”而且走访那些地方哪里需要两月这般久?有他在,那些海上的东西几乎都是他钟家的,还需要去查?别人不知道就以为
查探这些困难重重,但谢问渊知道有多容易啊,钟岐云算了一算,两个月,说是走访暗查,不若说是游山玩水来得合适。
冲着谢问渊眨了眨眼,钟岐云亲了谢问渊一口,道:“谢大人,您说小民说得对不对?”说完又凑了过去想再亲一亲。
谢问渊笑着躲了开,但却没有否认。
钟岐云更是高兴了,“丞相大人若是想了解了解各地州府海商状况,不若就让我这大晸朝最大的海商引您去看看?正好这夏日明艳,北上去青州等地瞧上一瞧也是美的。”
杭州城东一处精巧宅院内。
“娴娴说的可都是真的?”
陆雪娴坐在桌前急得跺脚:“哪儿会有假,女儿亲眼所见,这钟岐云抱着个男子......哎,女儿都说不出口!”
陆夫人听了也是蹙了眉头,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钟老板竟有这般癖好,只是她思量了半晌忽而笑了笑:“如今那钟岐云地位斐然,就算妻妾成群那也是寻常,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
“这......”
陆夫人瞧着自己女人还有些看不明,笑着拍了拍陆雪娴的手:“明日那教习过宫中规矩的嬷嬷就要来了,你眼下最要紧的就是与嬷嬷好好学学,然后主动些拿下这钟岐云的心呐,要知道女追男隔层纱,咱们娴娴这般娇美,必能让那钟岐云魂牵梦萦的。”
“那那个男人就不管了?”
“乖女儿莫急,男子能做甚啊?生不得孩子亦当不得发妻,便是做妾也是不准许的。那男子以色侍人,左右不过就是那腌臜之处来的,总归只是那般低贱的男子,这钟岐云贪图新鲜,过不了多久便会忘了。”说着她拉着陆雪娴的手,语重心长道:“你是要做那女主子的,就要有个女主人的模样。”
陆夫人想了想,又道:“娴娴可曾看清他的模样?”
陆雪娴点了点头,虽说灯火暗淡,但那人的长相,只消一眼她就记住了,说来实在俊朗得很,那双眼瞥向她时,兴许被那般场景吓到了,她竟觉着害怕。
陆夫人见陆雪娴点头,温声宽慰:“这般吧,你且好好歇着,娘亲这便过去予你爹说说,咱们明日
一早就去钟府‘拜访’,看看这男子究竟是哪处来的小官儿,过后让你爹爹暗地里敲打敲打,那种地儿的上不得甚么台面,胆子小着呢,吓一吓他就跑了,就算他执意不走,大不了送些银钱赶他走便是,可好?”
陆雪娴听了,才笑逐颜开,“都听娘亲的。”
第167章
辰时的日光从窗柩前晃进了屋中,一丝一缕随着风飘飘荡荡而来,漾起了淡色床前纱幔,轻飘地扑撒在依在一起的二人身上,随着纱幔的悠扬而轻轻跳动。
钟岐云醒的时候,被他拥着的谢问渊还没有醒。
侧头瞧了窗外日头,估摸着早已过了辰时,他往日很少睡到这个时辰,而比他更为自律的谢问渊更是不曾这般。
昨夜确实歇得太晚了......
他估算得到谢问渊近段时日不会松闲,他这段时日出航都忙得不可开交,更别说是一国之丞相了,大晸国土广袤,哪处无人哪处无事?三省六部九卿二十四司、上上下下六十三州,每日都有无数的事往上禀报,怎么可能得闲?
钟岐云明白自家这位丞相大人,必定没有好好歇息,昨夜又与自己这般折腾到了......
但,昨晚心里实在是激动难忍,以往共枕时,谢问渊阻拦他尚且都难以忍耐,更别提昨日两人都那般的情动了。
可是现在瞧着谢问渊沉沉睡着的模样,他心里又是心疼得很。
虽是醒了,钟岐云却不愿起身,就这么一动不敢动的保持着醒来的姿势,一点一点地的瞧着心爱人的模样。
从被轻风抚过的发,到光洁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昨夜被他亲得通红的薄唇、被他咬红的耳廓......
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越是心头欢喜,甚至忍不住悄悄凑过亲了亲。
若不是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和邵常戊低声唤他,钟岐云都打算就这么一直看到谢问渊醒来。
知道若非真的有事,否则邵常戊不可能随意来扰,虽说钟岐云一点也不想起身,但他也不得不起来了。
小心翼翼的松开怀中的人,钟岐云轻手轻脚起身,从柜中取了衣衫穿山就走到外间打开了门。
邵常戊正候在门外,一同站那处还有两个端着盛满洗漱热水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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