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偕微笑,不卑不亢,“不,是我给二皇子秘籍,并不是我亲自传皇子殿下的。”
“那也没什么区别。这么说……”他声音急切起来,“你也可以教朕练这功夫?”
“皇上要练研阴功?”这倒令他有些意外,这个狗皇帝,怎么偏偏就这么痴迷武学,“但练功并非一朝一夕,若皇上要练,九五之尊,很辛苦的……”
炎帝冷笑,“朕岂怕辛苦!而且朕也不是只练研阴功,研阳功朕也要练!”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沈君偕点点头,老实说:“但草民只会研阳,并不会研阴,想来这心法都需要缘分的,草民努力多年也练不成研阴,可二皇子一练就会,或许草民可以辅助皇上练成研阳,而二皇子则能辅助皇上练成研阴。”
“此话当真?”多年的梦想好像就要实现似得,炎帝激动的嘴唇发颤,“江湖传闻练成研阴研阳则便能万寿无疆,若有这一日,那朕就能世世代代为皇为尊了。好!”
原来他想的是这个,长生不老。
就是因为这样的贪念,导致自己全家被灭全族被杀。
沈君偕心跳如鼓,望着这老男人癫狂的模样挤出一丝笑意,“是,草民提前恭贺吾皇心想事成,那么……皇上可以先看看这两本心法,等二皇子身上的伤好全了,我与殿下再来陪皇上练功。只是草民一介江湖浪子,该如何在皇宫立足呢?”
炎帝大手一挥哈哈大笑:“这有什么,楚爱卿向朕献上绝世心法,是朕的肱骨之臣,朕要召你为朕的心腹之臣,不知爱卿可否愿意?你来自江湖,那朕便将无教交给你,你先跟着张岩,等你真的帮朕彻底练成研绝心法后,朕再任命你为无教的新任教主,从此朕的江山,有爱卿替朕永固,朕自然不会亏待爱卿的,不知爱卿愿不愿意?”
可别爱卿爱卿的唤他了,需要时便是肱骨之臣爱卿之属,若是不需要了,便是乱臣贼子罪不可恕,沈君偕心底冷笑,清楚的很,但他仍然惊喜激动一般,微微弯腰。
“我愿意,谢……我主隆恩。”
……
华丽宽敞的皇子内殿,沈君偕悠悠而来,许多年轻的宫女瞬间都像怀春的少女一般,个个面红耳赤,纷纷向他行礼,唤他一声楚大人。
封显煜坐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正看,见他身着无教的官袍,忍不住问他:“父皇将你收入无教了?恭喜你啊,这服饰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沈君偕指了指左右宫女太监,等对方全都遣走了才坐过去,嗤的一声笑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你父皇的臣子我还不屑于当,只是咱们计划如此,我也算心想事成了。”
“是啊,若不是你提前告知张岩与我们里应外合,恐怕咱们要绊倒秦发还没有那么简单。”他轻轻的笑了笑,慢慢咳了两声,“君偕,伴君如伴虎,我知你性子狂傲,可现在这里是皇宫,我父皇还坐在那把皇位上,你可要暂且忍耐,别轻举妄动。”
“你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总不放心我。”
沈君偕拍拍他的后背,拿走他手上的书,“都受伤了还看什么,也不知道躺下休息,勤奋也不是这么个勤奋法吧。这秦发真是找死,临到要下黄泉了还打伤你,你也真是的,做做戏就做做戏,要拿自己的身子赌什么,若秦发深藏不露真把你打死了,可怎么办?”
喜欢他的温柔和关心,封显煜红了红脸,低低答:“我父皇那个人,谁都不信,谁都怀疑,今日他因为研绝心法会放松一点点对我的质疑,可保不定到了明日他就会怀疑是不是我在诬陷秦发,只有我当着他的面以命换命,他才会相信,我没骗他,也不会再怀疑这事了。”
“可他到底疏忽了,你这个儿子啊,实在是坏透了。”许是他这副柔弱受伤的模样太过少见了,沈君偕低低一笑,手一伸倒捏了捏他的鼻子,“若你父皇知道秦发之事出自你手,我只不过是帮忙安排张岩进去罢了,说不定会气的吐血呢。”
“你……”
他从未对他这么亲昵暧昧过,一时间,封显煜颇感不适,感觉被他刚刚捏过的鼻子都像火烧了一般,滚烫滚烫的。“他才不会吐血,他只会下令杀了我这个儿子。”
他闪躲着面庞,挪挪身子,避开他戏谑的眼。
沈君偕啧啧两声,“你父皇真能这么狠心杀掉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为帝王的,若是狠心起来,完全可以六亲不认,帝王的什么东西都值钱,唯有儿子最不值钱。杀儿子算什么,我父皇这个人……只爱他自己。”
也是,狗皇帝做着与天同寿的美梦,确实不会想着给自己留子嗣后路。
沈君偕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看着他,“那么……等你当了皇帝,你也会这样么?”
两人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封显煜尴尬起来,无奈的说:“我说过了,我与我父皇完全不一样。我当皇帝是想造福天下百姓的,不是为了自己一逞私欲,你这样问,没意思。”
“我逗你的呢,又生气了?”沈君偕点点头服输,没忍住更加朝他靠近几分,几乎鼻子相逼,气息交缠。“小白,今晚之后,你父皇要我住到无教去了,这在宫外,咱们就不能住一起了。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你不会不习惯么?毕竟这数月以来,咱们都是同室而卧、同榻而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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