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阳一愣:“你是说曲昂?可他南疆都未曾平定,怎么可能会伸手去碰天晟……!”
林青看齐晓阳脸上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应该是和北柘有联手。”
“天晟太强,北柘次之,南疆最弱。等虎蜕皮不如和狼合作杀虎取皮。”齐晓阳皱眉道,“如此看来,天晟当真岌岌可危。”
“不说这个,你消息散布的怎么样了?”
“本来只是散布一些昭溪名正言顺的话,但是如果南疆和北柘有事的话,还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才可以。”
“北柘主那布耶那人生性多疑,你要是想让他和曲昂之间生出嫌隙来倒是不难。”林青重新躺下仰头看着齐晓阳笑道,“毕竟曲昂杀兄夺位之事虽没证据,但是也算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那布耶既然知道曲昂的底细就一定会防着这人。”
齐晓阳坐在林青旁边揉着他的头:“这几天言论散步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一下商将军?”
林青眯着眼睛舒服的躺着:“昭溪进宫也有几天了,南疆风云即变,镇南军也该整顿整顿准备操练了。”
镇南将军商子钟正捧着一杯热水呼噜噜的喝着,便看见副将邹诺从帐外走了进来。商子钟见他满脸阴沉,心下不解:“诺儿怎么了?”
邹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麻烦来了。”
商子钟眨眨眼睛放下茶杯:“南疆有异动?”
邹诺摇摇头,商子钟正奇怪,便听见一个活力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商大伯!”
商子钟坐在椅子上抬眼望去,只见林青蹦蹦哒哒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
“商大伯。”林青跪拜行礼。
“商将军。”他身后的公子也跟着跪拜。
商子钟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仔细观察着那人的样貌,越看越觉得面熟,半晌之后商子钟缓缓道:“你是不是姓齐?”
商子钟虽然上了年龄但是声音还是沉稳有力,齐晓阳轻笑一声再次叩拜:“商将军好眼力。”
齐晓阳算是直接承认身份,商子钟听罢眉头一紧声如洪钟:“齐家人何故在此?”
齐晓阳拱手答道:“胸中有誓深于海,肯使神州竟陆沉。”
商子钟冷笑一声:“齐峰少年时与林良有多好,位高权重之后就有多毒,五年前连发几十道奏折将林良参到塞北,致使林家骨肉分离。你身为齐家后人,不仅跟在林二子身后,还说出这句话。当真是恬不知耻。”
齐晓阳双手一顿,他心中自知父辈有苦难言,只是不能为父正名心中还是有些不忿。林青与齐晓阳相处良久自然感受得到他此时心中的憋闷,便站起身挡在齐晓阳身前:“商将军慎言,您为三军统帅震慑南关,若是日后传出去您为难一个后生恐遭人嗤笑,再难服众!”
商子钟和林良同为武将在朝为官多年,虽然一南一北却惺惺相惜。而他们的副手邹诺和林白还是把兄弟,林家众人为天晟鞠躬尽瘁却遭不公,商子钟难免替林家不平,只是他却也不是真的想欺负一个后生。
商子钟心中到底还是可怜林青这孩子,见到林青豪不退让的将齐晓阳护在身后,语气便也软了下来,只是气势依然不肯服输:“倘若今日之事被宣扬出去,就是你说的。”*
林青咬着牙,依然不肯示弱。邹诺在一旁倒了杯水给商子钟递了过去:“难得见到林小二这么护着谁,这齐家小子不简单啊。”
齐晓阳跪在旁边轻轻拽了拽林青的衣角,林青这才把收了气势,轻轻侧头看了一眼齐晓阳。
齐晓阳刚那一拽,本来藏在林青腰间的那枚齐峰赠予的玉佩就掉了出来,上面刻着的“齐”字就明晃晃的落在了商子钟眼里,商子钟见状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认贼作父?”
齐晓阳听见这话,就知道这老头还不爽林青和自己在一块,于是他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商子钟作揖,吐字清晰铿锵有力:“我家小孩不懂事,叫老将军笑话了,但是这句话老将军可是说的有点严重。”
商子钟抬眼望着齐晓阳,只见齐晓阳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充斥着算计和杀意,当即上来点怒意:“那枚玉佩是怎么回事?那不是齐峰那老东西给他死去的正房的定情信物吗?怎么会在小二身上?”
林青抿着嘴,将那枚玉佩宝贝似的紧了紧,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衣服里,再次抬头对着商子钟笑的开心:“商将军怎么这么熟悉齐相爷送给夫人的定情信物呢?”
齐晓阳盯着商子钟那张脸,悄悄伏在林青耳边,压着声音笑道:“大人家的少年事,有空我给你讲。”
商子钟武功不算低,这话虽然齐晓阳压着声音说出口,但是还是听在了他的耳中。他怒哼一声,用力的甩下袖子,阔步走出了帐外。
商子钟一走,林青就露出本性来了,兴致勃勃的双手搂着齐晓阳的脖子满脸好奇:“什么事?到底什么事?”
齐晓阳宠溺的揉了一把林青的头:“这还有人呢。”
邹诺见自己忽然被提及,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也想听。”
“无非就是商将军爱而不得,结果被我父亲抢了媳妇。”齐晓阳仰着头摸了摸鼻子,“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好看着呢,比林老将军好看多了。只是后来我娘去的早,这事也鲜少为人所知。商将军因为我娘去世的事情恨我父亲恨的牙痒痒呢,听说枕头下面有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小人,天天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