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之后,有几位臣子就出列禀报事情,正说着,外头忽然传来高声传报:“陛下,边关军情急报!”
冷云麟一听,连忙道:“宣。”
身着铠甲的士兵双手高举头顶,疾步入殿内,跪地禀道:“陛下,边关军情急报,请陛下阅。”
太监连忙跑下去将信件接过来呈给冷云麟,冷云麟将信封拆开,在看完信件之后,忽然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好,真是好样的!”
傅文庭问道:“何事引得陛下大怒?”
冷云麟冷笑:“朕竟不知道朕的三哥,大晏朝的恭王,竟有通敌卖国之举!来人,速去恭王府将冷云朝带来!”
禁军立刻领命,前往恭王府。
朝臣愣住了,这,这怎么回事,恭王怎么会突然通敌卖国呢?
冷云朝一党也有些慌乱,毕竟他们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傅文庭问道:“陛下,是不是弄错了?恭王殿下怎么会叛国?”
冷云朝党羽立刻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规定给冷云朝开脱,皆信誓旦旦说他不可能做下这等事。
“闭嘴!”冷云麟大喝一声,“是与不是,自然是找他当面质问,还未查个水落石出,你们就一个个跳出来,是想跟着造反吗!”
“臣不敢!”
“不敢?”冷云麟冷笑,“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敢的很!”
朝臣心中一凛,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冷云朝过来费了些时间,毕竟他中毒未解,身体虚弱,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
他在得知事情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为了保险起见,身上带了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太和殿,冷云朝装模作样道:“陛下,臣余毒未清,实难跪拜,请陛下恕罪。”
他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需得禁军搀扶,确实难以跪拜的样子。
其党羽见到冷云朝之后,眼睛瞬间有了神采,殷殷看着他。
冷云麟道:“恭王,朕收到一封检举信,匈奴忽闯嘉兰关,是因为守备宋城故意打开关门,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你的授意,可有此事?”
冷云朝来时就在猜测,冷云麟说他通敌,难道是因为写给宋城的信被截下?可他照实收到了匈奴进犯的消息,柳晖也确实走了。
宋城绝不可能反水,因而冷云朝猜测,是冷云麟等不及要动手,强加给他罪名。
但是在听到宋城的名字时,冷云朝心里就咯噔一下,事情竟然真的败露了。
可是怎么可能,冷云麟除了柳晖,并无可用之人,难道真是有人检举?
这宋城未免也太不谨慎!
不过他当时在信上写了阅后即焚,没有证据的事,他只要咬死不承认,就不会惹火上身。
“皇上,并非臣授意,臣是冤枉的。”冷云朝虚弱道,“臣一直被关押在大理寺中,从未与外界联系,之后又中毒,一直在府中解毒休养,怎么可能指使宋城。”
冷云麟走下丹陛,直至冷云朝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看他:“那你看看,这可是你的私印?”
他从信封里竟真的拿出了自己写给宋城的信。
冷云麟并未将信给他,而是转身给了那些朝臣看:“你们以前是跟着恭王的,这私印可是他的?”
朝臣们鸦雀无声,都不敢说话。
“事成之后,许诺其升任上将军。”冷云麟读着上头的内容,讽刺道,“从二品,恭王真是好大的手笔。”
“皇上!”冷云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这,这绝不是出自臣手。”
冷云麟逼近,问道:“那恭王要如何自证?”
冷云朝心念急转,忽然想到,正好这里有他的人在,若是有人肯顶罪……
他眼神朝一旁示意,但是冷云麟却不知有意无意,正好将他严严实实挡死了,还道:“恭王不会想说自己的私印丢了吧,或者说,是手下人自作主张,你清清白白,什么都不知道?容朕先说一句,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想要顶罪,也得看看自己九族够不够诛!”
冷云朝能脱罪的法子原本就不多,一下子全被冷云麟堵死了。
而且诛九族一说出口,其党羽就没有一个敢开口了。
冷云朝急火攻心,口中腥甜,猛地吐出血来,他立刻就要作势昏迷过去,谁料,冷云麟却突然按住他,伸手在他怀里摸来摸去,冷云朝惊惧至极,连忙想要阻挡,但他哪里是冷云麟的对手,很快,他藏在身上的解药就被冷云麟搜了出来。
“恭王。”冷云麟玩味道,“能告诉朕,这是什么吗?”
冷云朝几乎不敢置信,冷云麟为什么像是开了天眼一般,预料了他所有的动作!
冷云麟此时看见他的表情,心里对傅文庭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这些,全都是傅文庭帮他推演的。
今日发难,他跟傅文庭整整磨了五日,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俱都设想到了,包括傅文庭分析冷云朝的性格,知道他会带解药在身上,或者说,他不得不带解药。
有傅文庭在,他何愁不能全胜。
冷云麟开口:“宣太医。”
太医原本就在外头候着,立刻进来了,冷云麟将药包给了太医,询问道:“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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