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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处?如果你说留着他有用,为什么事到临头你又让他跑了?!难不成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吗?让天下人都知道苍华派掌门有多么宽和慈爱,即使夺了徒弟的道基都不忍心杀他,给自己博一个心慈手软的‘美名’?!”
    许阳几乎没有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讽刺,苍虬子听了面色一寒,沉声道:
    “我确实是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跑掉,但了结沈清宴的事情却根本与你无关!我不顾议论给你争取了门内最好的环境,不是要让你躺在灵石堆上搅风搅雨的!”
    许阳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不肯与苍虬子对视。
    “阳儿!”
    苍虬子见此,加重了语气道:“你要知道,云浮山再过半月就要开始天下收徒了,与我苍华派这种偏居一隅的所谓大派相比,云浮玄天才是真正仙家门派!以你如今资质,若是能将夺来的道基彻底炼化,被云浮山看中收为弟子不过是手到擒来!”
    “只要被云浮山收为弟子,沈清宴又能算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你认真修行,总有一天能够破丹成婴,到时候寿享千岁,闭个关的工夫就是百年,几次闭关出来沈清宴很可能都已经寿命耗尽而亡,到时候回头再看,你也会觉得与他较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沈清宴说不定也能破丹成婴呢……”
    许阳低声说。
    苍虬子听了眉眼一立,厉声喝道:“他破丹成婴就破丹成婴,又关你什么事情?你有云浮山又有苍华派,难道还怕一个无财无势的散修么?”
    “况且你二人如今资质变换,沈清宴现在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五灵根!你以五灵根天资修行数年,对其中艰难困苦当是最清楚不过,如何这资质在你身上时你不觉得自己能有何成就,到了他的身上你却反而怕了?”
    面对苍虬子的质问,许阳辩解道:“他如今的确是五灵根不错,可是我听说他在数日之内就再度成就筑基——”
    “那又怎么样?筑基修士在修真界里大把大把,他又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若说筑基,沈清宴好歹曾经修成筑基过,走过的老路再走一遍当然不难,可若是还想要更进一步?”
    苍虬子轻轻地嗤了一声:“我敢打赌,他当日筑基时修为如何,再过二三十年修为也还是如何,根本就不会有一丝寸进!”
    “阳儿啊,你与其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不如集中精神炼化道基、修炼法术,让自己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筑基修士。被云浮山看中收入门墙,可比呆在苍华派得过且过要强得多了。”
    苍虬子语重心长地说。
    许阳垂下头不再说话了,沉默许久,他轻声说:“……儿子知道了。”
    “你知道便好。”苍虬子长长出了一口气,他背起双手:“你且安心好好修炼,沈清宴那边的事情,等我闭关出来就去着手解决。”
    “爹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最少也得再过数月吧。”苍虬子的眉毛皱了皱:“沈家的库藏里东西比我想象的多,我就算只是一个一个的炼化过去,也要耗费上不少功夫。”
    许阳咬了咬牙,没忍住问道:“沈家的宝物就在那儿也不会走,您就不能过段时候才去炼化吗?沈清宴活着在广平城里蹦跶,我总觉得内心十分不安……”
    听到许阳的话后,苍虬子深深叹了口气。
    “也罢,为了让你安心修炼,沈清宴这事儿也还是尽早解决掉吧。”
    许阳听了微微一喜:“您是要提前出关吗?”
    “不,我不会出关。”苍虬子沉思片刻,对许阳说:“你拿上我的掌门令,去吴长老那儿走一趟,就说让他跑一趟广平城,无论如何都要将沈清宴给请回来……”
    “请?”许阳不可思议地重复:“——请?!对他这么客气干嘛,您难道是要请他回来重新做苍华派的首席弟子?”
    牵扯到自己首席弟子的身份,许阳显得格外警惕。
    苍虬子见此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不过是个说辞而已!你一心揪着这些表面功夫做什么?”
    “沈清宴此人看似孤傲,实则最是善良心软。他在苍华派生活这么多年,多少是有些感情在的,吴长老又最擅长以情动人,只要把他煽动得回了派内,到时候再发生什么不就是由你说了算?”
    许阳听了这才松一口气,再不犹豫,垂头应诺道:“是!儿子知道了!儿子一会儿就派人——不,我立刻就亲自去找吴长老!”
    苍虬子点点头,嘱咐道:“等到此事了结之后,你且要一心修炼,云浮山收徒的日子可已经为期不远了。”
    “是。”许阳恭声道。
    苍虬子见此,不怎么自然地笑了笑,随着一阵轻烟飘过,黑衣墨眉的苍虬子在许阳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许阳依旧维持着垂头行礼的姿势,安静地立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苍虬子真的走了,他才长出一口气,缓缓直起身来。
    “吴长老么?我爹还是太心软了,换成我早就一剑戳死他,哪还要费这么多工夫。”
    他摇摇头,却心知肚明自己没有那个戳死沈清宴的能力,只能走出洞府,往吴长老所在的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广平城内的南二十三巷里,则再一次渐渐飘出了香气。
    沈清宴独自站在厨房里,面前的灶火上是一锅冒着热气的豆浆,他用长柄木勺小心地撇着豆浆上浮起的泡沫,而洪文明则立在厨房外面,捧着一碗洒了砂糖的豆浆喝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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