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黎摇头,垂在一侧的拳头倏地攥紧:“据我所知没有,但开发出这个东西的人或许有解决办法。”
从他开始调查这件事开始,见证了太多的悲剧,包括他自身,也成为了悲剧的参演者。
“你如果要像我一样调查这件事的话,千万要小心。”简黎的笑容中混着一丝酸涩,他指指自己脸侧的疤痕,它们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这是警告。”
柳峻眯眼看着简黎脸上的疤痕,敲击栏杆:“没有人敢割我的脸。”
要是对方敢,他就敢先割了对方的头。
“这事也我会查,如果你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得告诉我。”柳峻最后舒口气,看着翻腾着月光的海面,他将自己的情报说出来:“高塔里有个高层管理者的夫人也染上了这种瘾,而且是后期,我需要治好她。”
柳峻顿了顿:“或者给她报仇,端了香料的窝。”
如果真如简黎所言,石夫人的病治不好,那他只能换一种方式让胖物资官引荐自己。
简黎的笑意彻底消失,鱼筐里的鱼已经被他扔至水里。
鱼儿在水里翻腾着,把月光搅得一团糟。
没想到“瘾”竟然传播到了高塔,简黎确信高塔的高层肯定知道香料的存在,但却没有采取任何阻止香料扩散的行动。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简黎脑海里形成,他的思绪如同被鱼搅乱的湖面,久久不能平静。
在柳峻离开后不久,另一个身影出现在简黎身边,简黎侧目看过去,目露异色:“谢渝北?你怎么在这里?”
谢渝北瞥了眼简黎,简黎和柳峻的互动和对话他全听到了,他没想到柳峻口中那个不重要的人是简黎。
“田薇薇让你来的?”谢渝北冷着脸,比洒着月光的海面还要凉。
简黎:“不是,我来这里有事要办。倒是你,你平时不是很忙吗,要么在外探险,要么在家睡觉,怎么有心思来海边?”
“柳峻,我的。”
简黎噗嗤笑出声,笑声逐渐放肆,眼角也笑出眼泪,他拍拍栏杆,把栏杆上的铁锈拍下去一层:“原来他说的男朋友是你啊?”
谢渝北这个人很奇怪,出于记者的习惯,他觉得谢渝北身上有东西可以挖,所以曾经专门研究过一阵子谢渝北。
这男人的生活简直就是苦行僧,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干,不近女色不近男色,又强悍又令人着迷。
简黎跟了谢渝北一周,半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挖到,甚至不知道谢渝北喜欢什么东西。
后来他和田薇薇谈起谢渝北时,简黎吐槽了句,谢渝北最喜欢估计就是他那一身黑衣服了,冲这句话,田薇薇免费给了他杯酒喝。
但目前看来,这句话成了废话。
简黎的笑声让谢渝北皱起眉头,他不明白哪里好笑,他只是想让简黎离柳峻远点:“闭嘴。”
笑声戛然而止,简黎摸摸鼻头还是忍不住调侃谢渝北:“看来你很宝贝柳峻啊,是你把他带进来要塞的?”
谢渝北没有回简黎的话,而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下次你和柳峻见面我也会来,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还有,给你。”
简黎看着谢渝北递过来的卡片,问道:“什么意思?”
“冰激淋的钱,我和柳峻都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简黎又笑出声:“我看你和柳峻是绝配。”
这事柳峻也做过,不过被他回绝了,请朋友吃个冰激淋的钱他还是有的。
“我还有事要做,先告辞了。”简黎拎着空空如也的鱼筐,向谢渝北辞别,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他拍拍谢渝北的肩膀,再次笑出声:“你该庆幸我现在不是娱乐记者,否则明天见报的就是你和柳峻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末世大佬和他的小情人。”
谢渝北:“柳峻会捏碎你的头,我也会。”
简黎的笑容一僵,谢渝北的神情可不像是在说笑,柳峻有那么暴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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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渝北回来时,柳峻站在铁皮仓库门口等着他,见到谢渝北的第一句话就是:“聊得开心吗?”
谢渝北斟酌了会用词,他说:“还好。”
这话倒是让柳峻没闻到半点醋味,柳峻颇为好奇地直接问谢渝北:“你怎么不吃醋?”
谢渝北走到柳峻身边,眉眼弯弯:“我认识简黎,他不是那种被恋爱绊住脚步的人。”
“那你是?”柳峻啧了一声。
“对,我很乐意是你绊住了我的脚步。”谢渝北牵起柳峻的手,在凸起的关节处落下一吻,幸好有柳峻,谢渝北知道他的前方是万丈深渊,而柳峻是唯一能阻止他坠落的存在。
手上的温热软化了柳峻的心,他忍住内心的痒意,和谢渝北商量:“和顾颖默说声,让她想办法把那个发狂军人的信息和报告弄出来。”
谢渝北向来不会拒绝柳峻的要求,他牵着柳峻走进了铁皮仓库里,是时候去睡觉了。
虽然说已经出了冬天,但初春的季节也还是带着冷意。
没了小太阳的加持,柳峻和谢渝北一起睡觉时,会死死地抱住谢渝北,谢渝北动一下,柳峻会掐一下谢渝北后腰,把谢渝北掐得发痒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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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谢渝北从床上醒来,柳峻已经被病人团团围住问东问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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