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沫举目四顾,并不见麦子期的身影。
罗梦晴笑吟吟的站在旁边,道:“叁少走了。”
朱沫瘫软在高脚凳上,顺手拿过吧台帅哥递过来的冰镇鸡尾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你先歇十分钟,待会记得换衣服去九号包间服侍。”罗梦晴万般风情的看她一眼,扭着腰肢走了。
从红馆出来,已经是夜里十点钟。朱沫累得浑身散架,掐指算算,今天竟然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人生灰败,毫无乐趣。
在公车上支撑不住睡去,被报站的机器声惊醒,朱沫睁开眼睛,发现差点坐过站,忙跳起来,擦着即将关闭的车门跑了出去。
夜风温热,朱沫掏出手机,红馆地处城西,她住的地方在东面,公交就坐了一个小时,无奈至极。
有两条未接电话,一个号码,朱沫认出是人事部刘主管的手机号,播了回去。
“喂,刘主管。”朱沫在想今儿的事情怎么解释才好,刘主管的第一句话就省下了她这个麻烦。
“小朱啊,你明天不用到公司来了。”刘主管娇媚动听的声音带着轻快,仿佛在说今儿午饭她又不吃了一样轻松。
朱沫本想做些补救的,听到这句话,内心泛出酸楚,又夹杂着一份自怜的傲气,忙道:“好的,知道了,再见。”率先挂断电话,想要抓住早已所剩无几的自尊。ⓁαsⒽúωú.ⅹyⓩ(lashuwu.xyz)
朱沫吸了口气,眼睛有些酸胀,内心仍旧有气郁结,那种感觉就像被人又抛弃了一次,不得不说,还是很不好受啊。
在被九号包厢的胖子摸了几次屁股后,朱沫瞅着空逃出来,躲进洗手间给金小小打电话。
“小小。”声音带了哭腔,仿佛有莫大的委屈。
“怎么了?被人抢劫了?”金小小问,想了想又摇头,“不太可能,劫色没有,劫财的话,你身上的钱可能都不够他买一条抢劫用的丝袜。”
朱沫尴尬的咳嗽一声,道:“人艰不拆,而且我现在是真的很艰难。”
“不是找到工作了吗?”金小小道。
“被辞退了。”朱沫闷声道,盯着盥洗室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厉害。”金小小佩服道:“你这受雇时间之短又创新高,真是我们D大的耻辱。”
“我现在急需安慰,你能不能暂且收起毒舌。”朱沫噘嘴,看到镜子中浓妆的女人也噘起了红唇,简直像个猴屁股,吓得她忙放弃了这个动作。
金小小笑了起来,开口不再调戏,道:“今天晚上请你吃饭,让你沾沾姐的好运气。”
“恩。”朱沫应了声,挂了电话。
今晚她调休,正好可以跟小小一起出去浪,疏解下最近的坏心情。
朱沫对着镜子拍了拍脸,双手握拳给自己打气。冷不防镜子里冒出一张男人的脸,朱沫内心一咯噔,扶住洗手台才没有倒下。
麦子期皱眉看着她,见她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挑高了半边眉毛。
“你你你……个变态!”朱沫指着他叫道:“居然来女卫生间。”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麦子期脸色不愉,扯着她走到卫生间外,捏起她的下巴对准门牌方向,又把她扯了进去。
朱沫看清那个蓝色的小人确实没有穿裙子,有些欲哭无泪,挣扎着想往外走。
“都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看你挺高兴的。”麦子期抓住她衣领子,将她扯了回来。
“我能不能不看?”朱沫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看什么?”麦子期问。
朱沫的圆眼睛往旁边一排小便池瞥了瞥。
麦子期又好气又好笑,咬牙道:“你是想看吧。”
朱沫头摇得像拨浪鼓。麦子期在她惨白的脸上摸了一把,食指和拇指指尖颇为嫌弃的揉搓一下,道:“谁让你画成这个样子的?给我洗掉。”
朱沫觉得自己最近活的极其没有人权,此刻便梗着脖子拒绝。
麦子期抿唇,抓着她将她推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把她的头按了下去。
朱沫感觉到一只大手粗暴的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冰冷的水刺激的她眼睛发痛,她呜咽一声,张嘴狠狠咬住那只作威作福的手。
麦子期吃痛,将她推开。朱沫眼睛红红的看着他,道:“你还想怎样?让我丢了工作,只能呆在这里被人吃豆腐。不就是擦花了你的车吗?我都说赔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还要折磨我……”
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眼泪混着脸上的水珠哗哗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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