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烧水添柴,顺便也跟卫兰香学了学。
飘香的肉丸子煮好后,陆谷的菜和包子都已经端上桌了。
每人碗里都有十个肉丸子,肉馅剁的细,丸子一口咬下去很是松嫩,肉汤鲜又香,就算没有小葱或是绿叶碎来点衬,也足够美味了。
卫兰香喝口热汤只觉浑身舒坦,见家里人都吃得香,她就笑了,说道:“锅里还有,吃完再去舀,今儿弄得多,一顿肯定吃不完,明天切些萝卜块放进去,吃了也好呢。”
沈玄青买的肉多,他兄弟俩吃肉的胃口大,是以卫兰香煮了一大锅,自家人吃饭她还是舍得的。
热汤热菜热包子,在冬天的傍晚吃起来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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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了,晒干了地面,避风处的墙根下,卫兰香和纪秋月搬了椅子晒太阳,纳鞋底缝补衣裳,总是有活要干,闲不下来。
没一会儿周香君带着沈玉过来串门,乡下妇人在冬天就是做针线活,也最爱这种太阳天,晒着暖洋洋的,手上不冷。
一般这种好天气,村头会有不少妇人夫郎聚一块儿闲话说笑,往年卫兰香也爱去,过冬没别的地方去,可不就爱凑凑热闹。
今年是因着纪秋月有身孕,村头人太多,还有小孩乱跑乱撞,就没过去,在家里安心晒暖也是一样的。
沈玉平的亲事至今还未商议好,周香君不免就多叹了几句,正说话间,全子夫郎抱着娃儿也过来串门子了。
陆谷之前不常在家里,和全子夫郎不是很熟,但卫兰香不一样,见着胖乎乎的娃儿就喜得抱过来,逗着玩了好一会儿,连纪秋月都喜爱的不得了。
沈雁过来逗了一下胖娃娃,见陆谷拿了锄头连忙起身,说道:“谷子哥哥,我也去。”
她转头对周香君和全子夫郎又说道:“三阿嬷,真哥哥,我先出门了。”
“去吧,留神些。”卫兰香叮嘱了她一句,跟着沈玄青也放心,就没多管,和周香君继续往下说。
沈玄青把陆谷手里的锄头放进自己背上竹筐里,今儿天好,沈尧青也背着家伙事一起上山挖冬笋,还带了柴刀麻绳,顺便砍些柴,他打算过几天柴火积多一些,用板车拉到镇上去卖,多少是个进项,冬天柴火卖得都好。
竹林离得较远,家里四条狗全都带上了。
挖冬笋是个力气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找地下的笋子也得有经验,沈雁年纪小,竹林远来得少,陆谷以前倒是挖过,一来就找裂缝和鼓起来的土包,哪怕不如沈尧青经验足,也让他挖到了竹鞭,顺着竹鞭的走势往下找,还真掘到了三个冬笋。
冬笋藏在地下,要看仔细了,时不时还得用手刨刨,不然一锄头下去挖断竹鞭或是伤到笋子都不好。
沈雁跟着沈尧青在不远处挖,陆谷把三个冬笋扔进竹筐,又用锄头把挖出来的土重新推回去,见一旁沈玄青也挖到了,就提上竹筐过去帮忙。
见他过来,沈玄青没让他动手,还笑道:“回去炒腊肉吃,笋子炖鸡也好吃。”
入冬到现在,家里肉几乎没断过,天天都有,陆谷再没有饿过肚子,虽没长多少肉,可脸色红润,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
说完,沈玄青弯腰把掘出来的笋子丢进竹筐,又转头问他:“簪子怎么不戴?”
陆谷老实答道:“干活怕掉了。”
簪发和包发不一样,乡下的双儿常常用布巾缠住头发,无论做什么话都不怕松了,发簪陆谷没用惯,万一丢了岂不是罪过,就算掉在地上也心疼呢,簪子就一直收在房里。
沈玄青一顿,确是这个理了,便点头应道:“也是。”
狗崽和大狗在竹林里到处嗅闻刨洞,合力抓到了两只大竹鼠,咬死的竹鼠被大狗叼在嘴里,它汪汪直叫,咬住竹鼠腿想争夺,大灰叼着猎物喉间发出低吼,到底是头狗,威势在那里,狗崽没一会儿就消停了。
大狗抓到猎物就朝沈玄青跑来,邀功是必然的。
沈玄青拍拍三条大狗脑袋算是嘉奖,这两只竹鼠等回去再烤给它们吃。
至于狗崽,有陆谷又是摸头又是给顺毛的,高兴的不得了,还嘤嘤叫着拿脑袋去蹭陆谷手,压根就没空理会别人。它是陆谷一手带大的,自然更亲近些。
“谷子哥哥,你挖多少了,我挖了六个。”沈雁锄头挥累了,抬头一看陆谷在逗狗,因自己挖了这么多忍不住想比比,她掘出来的冬笋比大青哥都多呢。
“我只有三个。”陆谷起身不再逗弄狗崽,挖冬笋才是正事。
沈玄青这边地方窄,不好两个人一起使锄头,他重新找了片地方,挖着挖着还觉出点别的,若放在以前,他干活是一点不敢分心的,更别说逗狗玩,但沈玄青从不说他。
挖冬笋挺累的,他们背了两个竹筐,挖了五十来个,别看这会儿背着沉,回去了剁掉根剥下外壳,里头能吃的不算多。
回去前沈尧青砍了一大捆柴,陆谷和沈玄青背着竹筐,从竹林回去要经过一棵木拐爪树,沈雁在地上捡了不少串,全放沈玄青竹筐里了。
远远的,狗冲着前方叫起来,沈玄青定睛一看,是邻村人上山打猎,便喝止了大狗。
农人春夏秋都在田地里劳作,冬闲时并非什么都不做,学子多是冬天上私塾念书,别的人为补贴家里,会上山抓点东西,往前十来年,他们这里冬天还有习射,一来能猎到野味吃上肉,二来善射者还会受到尊崇,在比试中若夺魁,也会拿些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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