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绝对必要非搞这个挂名。
挂到最后,如果认真了……又很麻烦。
“别闹了。”
古臻断定他是喝多了,把酒杯给他拿下来,去倒了杯温水给他醒酒。
结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口中黏糊的念叨:“莱伯恩……我……我恨你。”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伊尔忽然蹙了下眉头,看向贝利,似乎在回忆什么。
古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怎么,你认识?”
伊尔一愣,而后眼神一紧,匆匆回答:“不,不认识。”
古臻眯眼:“不认识?你再说一遍?”
他就是明知道他在撒谎,已经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但伊尔回了句很倔的话:“雄虫不该管这种事。”之后抬起贝利的一只胳膊,就把他从桌边架走,送回了楼上。
苍岚都惊呆了。
就连他都知道,古臻最受不了的就是把他当成雄虫……伊尔怎么能这么说??
果然,当伊尔从贝利房间出来时,古臻就那么抱着胸口靠在墙边,指间夹着根烟用手指转弄着,大概是顾忌着孩子们,没点燃。
伊尔知道,很多雄虫都爱这个会上瘾的东西,他家雄主也会吸,而且每次想吸,都是在很烦躁且气愤的情况下。
然后,看见他出来的古臻就直接给了他答案:“跪着。”
伊尔膝盖一软,啪叽就跪下了,手放在身后规规矩矩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
“知道。”
“说。”
伊尔低着头,不肯说。
“行,”古臻微微眯眼,把手中的烟塞进他嘴里叼着:“我和你当人类夫妻,你不干。你非用你们虫族那一套对我。把我当雄虫。那你就在这跪着。我也懒得像乌里克那样找什么改造机构去弄你,你就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就行了,从今天开始分开睡,我去楼上。”
“不,雄主……”伊尔一瞬间的心慌,连忙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揣进衣兜里,并拉住他的手:“不分开睡,我错了。”
古臻心软了,略给了他几秒钟:“我不管你什么理由,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伊尔眨巴眨巴眼睛,用一脸无辜的表情告诉他:我不说。
行。
古臻知道他有理由这么干,和之前在军营门口下跪甩尾巴一样,很配合的冷着脸甩开他的手:“这几天乌里克每天能说一百遍‘我错了’,我都听腻了,没意思,你滚吧。”
完全不知情的苍岚手脚发麻的在楼梯转角处,想说点什么……又插不进去嘴。
讲道理,也不是多大的屁事。
但对于古臻来说,他厌恶伊尔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这种性格,尤其是涉及一些他认为不想说的东西,他就一直瞒着,更是油锅边缘。
以前说是认识的时间短,略微瞒着情有可原,可以和他好说好商量的让他理解、过渡,现在多久了?孩子都有了,还瞒着,哪怕这件事,是军中机密,也要给他一句‘是机密,不能告诉您’也不该直截了当用‘雄虫不该问’这种他最厌恶的理由来搪塞他,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这不是找收拾呢吗?
再看看已经气愤的上楼,随手找了个看起来能住的房间,带着自己的四只小崽儿,一起睡进去的古臻。
这房子,在古臻眼中是伊尔的,送给他了,就是他的。所以按照古臻的性格,要是真火了,必然不止是分房去三楼睡,而是直接走了。
所以,应该只是希望教训他一下吧?别才回去社会中过了几天,又学其它雌虫藏着掖着,把他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一样侍奉着的烂习俗?
希望快点和好……
……
这边古臻把娃放在床上,挨个检查了一下迷你尿布。
这几天伊尔不在家,哄孩子这活都是他干,满月的小娃娃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在恒温保温器里面过的又舒服,没什么难哄的。
门外略微有动静。
知道是伊尔。
他要是想进来就会敲门,所以古臻没给回应……但也因为每天都习惯搂着热乎乎的大媳妇睡觉,现在没有搂的,心绪烦乱而没睡着。
三个小时后,天黑了,月色朦胧,又有要下雨的意思,古臻听到外面苍岚这个管家婆轻轻的说话声。
“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他的意思很简单啊,神族的夫夫之间是需要坦诚的,你用雌虫对雄虫那种藏着掖着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才会像雄虫对待雌虫那么对你,他有不是罚你,这种情况,你只要解释清楚就行,怎么就这么犟呢……还说那种话,快回去道个歉,你家雄主最好说话了,保证一下就原谅你了,好不好?”
“不好。”伊尔情绪漠然的回答:“我不能说。”
“不能说,你就告诉他你不能说……你和他解释一下,你知道贝利有多羡慕他给你的自由和尊重?结果你自甘堕落是什么意思。”
“我是雌虫。”伊尔抬眸望着苍岚:“他对我像对雌虫那样,似乎没什么不对。”
这话说的让人无处下口回嘴,苍岚静默半晌:“马上下雨了,你就不怕,他把你赶出去跪着……?”
“如果他说,我会滚出去的。”
“你是自虐狂吗!”
伊尔低笑一声:“你不也是?”
当初他明明有各种理由从情绪极端的乌里克手中逃出来,还不是愿意支撑到最后,只为了某一个自己想完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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